玉合欢临上马车前,含笑递给魏紫一块木牌:“端午那天,我会在江边举办相亲大会,陵州的男男女女都会参加。魏姑娘虽是寡妇,可实在年轻,这辈子总要再嫁的。到时候也来玩玩看看,兴许就和哪位青年才俊对上眼了呢?”
丫鬟放下垂帘。
马车徐徐离开。
魏紫握紧木牌,满腹心事,难过地闭了闭眼。
许是今日风大,魏紫回家就病了。
青橘熬了一碗药,坐在床榻边喂她。
魏紫心里泛苦,转过脸去不肯喝。
她额角渗出一层冷汗,几绺染湿的鸦紧紧贴在额角和面颊上,更显脸色苍白病态,连唇瓣也是惨白的。
青橘急的直掉眼泪。
。。。
;她哽咽道:“姑娘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的这样重?等公子回来瞧见您这副模样,只怕要打死奴婢了!您好歹喝一点药,兴许明天就好了呢?”
魏紫哑声道:“我这病,不是喝药就能好的。”
她那么努力,读书认字、经商赚钱,她鼓起勇气做自己从前不敢做的事,她想尽办法走出这座深宅,本以为终于看到了一线自由的光,却没想到……
难道这辈子,她还要重蹈覆辙吗?
还要去当井底的那具枯骨吗?!
一想到要跟萧凌霄同床共枕做夫妻,一想到今后几十年还得给邢氏养老送终,甚至还要为这群蚂蟥生孩子传宗接代,她就窒息的几乎喘不过气!
双手死死揪住被褥。
她闭上眼,两道清泪顺着眼角潸然滚落。
青橘又心疼又着急:“姑娘究竟藏着什么心事?不如说出来,兴许奴婢能帮到您呢?”
魏紫哑声:“我恨极了一個人……”
“姑娘嫌他碍眼,那就杀了他呗,杀了他就不碍眼了。公子遇到事儿,都是这么解决的。”青橘松了口气,后怕地抚了抚胸口,“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烦恼,幸好,幸好!”。
魏紫:“……”
青橘跟她主子萧凤仙一样不着调!
她虚弱道:“罢了,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闺房落针可闻,帐幔里笼着脂粉香。
魏紫撑着床榻,忽然摸到一块木牌。
是玉合欢白天送给她的。
魏紫拿起木牌,眸光微微闪烁。
既然萧凌霄用假死脱身,那么她可不可以也利用他的假死?
夫君死了,她寡妇再嫁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
她若嫁了别人,是不是就不用再和萧凌霄做夫妻?
玉合欢举办的相亲大会,她是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