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们所料,童谣的事以一个替死鬼收了场。
虽然快地交了差,不辱圣命,然而宦官里出了这事,圣上依然对王永十分不悦。
于是,王永果然赶在中秋前来到了酒铺。
翁智刚按照高闻雁的指示,对他三番四次地拒绝。
一开始翁智刚还算有诚意,见派人来不成,便亲自来了。
然而翁智刚一脸难为,仍是拒绝了他。
后来,又派人来磨了几次,翁智刚依旧不肯,于是王永便逐渐失了耐心。
一天夜里,翁智刚才要关铺子,几个黑衣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闭嘴!”
他们绑了翁智刚,要他带路,去取那酒出来。
利剑就架在脖子上,翁智刚不得不从,只得将剩余的十坛酒拱手让人。
“管好你的嘴巴!”
那黑衣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厉声警告。
翁智刚哆嗦着点头,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是害怕极了的模样。
那几人匆匆地抬着酒走了,翁智刚利索地站起来,跑到门口,暗自观察。
再三确认他们已经走远后,翁智刚将酒馆外的旗帜撤下,赶紧关上了门。
这是他与高闻雁约好的信号,一旦撤下,就说明王永已经将酒抢走了。
次日,高闻雁路过酒铺,见旗帜被撤下,心中不免一阵窃喜。
她仔细留意了里头的动静,皆是不满突然没有酒了的人。
“翁掌柜!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啊!昨日还说给我留了酒的!”
“怎么说没就没了!”
翁智刚只能赔着笑,丝毫不敢得罪那些达官贵人。
然而他什么也没解释,只能干巴巴地说着类似“实在过意不去”的话语。
迫不及待地进了浮华楼,高闻雁只想快些将这个喜讯告诉楚序。
然而等了许久,楚序才来开门。
“怎来得这么晚?”
她忍不住抱怨。
楚序只道是有事耽搁了。
他向来喜着黑衣,今日却一改常态,穿了艳色的衣服。
闻到他身上熏香浓厚时,高闻雁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测。
于是方才雀跃的心渐渐安静了下来。
“可是又吐血了?”
“没有的事。”
既然没有,为何着紫色来衬托脸色?
又为何用熏香来掩盖血腥和药味?
楚序不承认,高闻雁亦没有办法,只能满眼担忧地望着他。
仿佛没看见她的模样,楚序捡了本书,兀自翻起来。
“昨日你没来,倒是有一个好消息。”
走到楚序对面,她懒懒坐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菀清与庄世子,估计是成不了了。”
“当真?”
她一下坐直了身子,来了兴致。
楚序说,是李菀清亲自提的,且是当着庄世子面提的。
觉得颜面尽失后,庄世子当场拂袖而去,只留下脸色铁青的李太傅。
于是今日一早,庄王便派人委婉地拒绝了联姻,可惜李太傅仍不死心,将李菀清禁足了。
事情虽迎来了转机,然而是否为好消息却还未尘埃落定。
“看来倚山到底是追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