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有说出口,单引笙已经抢先开腔。
单引笙“爷爷,我们别站在门口聊天,快进来。”
杜爷爷“不用。”
单引笙笑道“这两个月我都没见爷爷你上门,肯定不知道杜宴礼家里变了很多,他的客厅和房间都重新摆设过了。”
杜爷爷“我要”
单引笙非常热情“来吧,杜爷爷我们聊聊天,我爷爷经常在家里说您老人家,每回大家回家吃饭,他都要说自己的老朋友多么厉害多么会教孩子”
两分钟后,大门关上。
杜爷爷莫名其妙被单引笙拉进了别墅。
他坐在柔软的沙上,如坐针毡。客厅的大笨钟里的时间每多走一分钟,他就觉得自己座位上边的针又长长了几毫米。
现在已经不早了。
杜宴礼马上就要下班了
下午五点半,下班高峰期。街道两旁行人如织,道路上边车水马龙,天光渐渐暗下,灯光逐步辉亮,斑斓的霓虹色彩在车子的玻璃窗上旋转而过,绘成迷离的图案。
今天又准时下班了。
杜宴礼保持着良好的心情一路坐车回家。
当穿过车流,来到距离公司并不太远的别墅的时候,他突然现一点值得注意的小问题。
别墅之外,停了两辆车。
一辆单引笙的,一辆爷爷的。
杜宴礼从车上下来了。
他走到门口,还没按门铃,门就自内打开了,燕尾服站在门的内侧,彬彬有礼地替杜宴礼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刻,暖融融的气息伴着灯光,如水泄似自门内淌出,还有单引笙的声音,夹杂其中,为这些暖光再添三分热闹气息。
杜宴礼进了门,向客厅的方向看去。
隔断虚遮客厅,一老一少两个身影沙对坐,他们面前,一人一杯茶放在茶几上,远远看去,非常和谐。
杜宴礼在玄关位置驻足片刻。
这片刻的时间里,单引笙的声音就没有停下来过,而他始终没有听见自己爷爷出一丁点声音。
杜宴礼对身旁的燕尾服说“爷爷赶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来了我家里,居然没有在我回家之前离开”
燕尾服眼观鼻鼻观心,沉默是金。
杜宴礼又说“引笙话太多了,开了腔就没停下,让我爷爷没找准说离开的时间”
燕尾服轻轻咳嗽了一声。
杜宴礼再看前方客厅,眼中和谐的画面就变成了无奈的画面。
那个苍老的背影,看起来非常无奈了
他笑了一下,走上前去。
这一次,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终于引起了沙上的两人的主意。
两人一同转脸,单引笙看见杜宴礼的时候,眉飞色舞;杜爷爷看见杜宴礼的时候,脸黑了一半。
杜宴礼将这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
他坏心作祟,脚步一转,原本正向着中间的步伐就偏向了爷爷那边,他故意对爷爷说“爷爷,您之前才去了公司,怎么又来了家里,是有什么事情忘记交代我了吗”
然后他就看见爷爷的脸黑了另外一半。
真是毫不意外。
他在心里含蓄地笑了一下。
客厅一时沉默。
尴尬的沉默之中,杜爷爷开了腔“谁说我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他的”
说话间,老爷子带着淡淡的恼怒,手一抬,指向了单引笙。
单引笙很惊奇“爷爷您是来找我的我还以为您是来等杜宴礼回家的。”
客厅再次沉默。
尴尬又尴尬,尴尬得让杜宴礼都觉得自己应该给爷爷打一个圆场了。
但这时候,单引笙又说话了,他问“爷爷您来找我有什么事”
不等爷爷说话,杜宴礼已经体贴给了一个选项“是来找你聊天的吧。”
单引笙“是这样那爷爷您和我们一起吃饭,吃完了饭我们继续聊天”
杜爷爷心中阴影突然扩大。
他疾声打断单引笙的话“不是聊天”
单引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