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也不可?”严庚明不死心,“容将军的爱女做太子妃,姜尚书的女儿做侧妃!”
“糊涂!”皇帝看着眼前固执的太子摇了摇头,“那可是姜尚书的嫡女,你居然想让她做妾?”
“姜家出一个重臣便行,这姜淑华,你碰不得!朕另选别家贵女许给你做侧妃!”皇帝看严庚明还想争取,将他赶了出去。
良辰吉日,容惊妤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妃,还有李家贵女,沈家贵女封为侧妃。
太子大婚,宾客欢庆。严庚明默默饮酒,一双眼落在容惊妤的脸。那容貌也算上等,熄了烛火。在青涩的喘息中,度过洞房花烛夜。
“多谢陛下恩典!”姜岁杪俯身,皇帝看着这个清冷的少年郎。
“姜岁杪,那这桩婚事你作何打算?”皇帝想起之前姜岁杪察觉到太子心思,提前向皇帝挑明姜家无意东宫,只想为朝廷做事。
“父亲有意许给平常人家,只要对小妹好,不求富贵权势。”皇帝松了一口气,那姜淑华温婉可人,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到太子惦记许久。
“那便好。”姜岁杪离宫,秋叶落了霜,天气愈冷了。
听闻有好几个小镇突瘟疫,皇帝派姜岁杪和于端带上医官前去。
姜岁杪收拾行李,姜淑华只觉得心里慌。“阿兄,可一定要快些回来,过几个月就是素瑛的十六岁生辰了!”
“好,阿兄答应你,一定早些回来!”他温柔地看了看姜淑华,对上姜父姜母担忧的目光。
“阿爹阿娘不必为儿担忧,儿定会平安归来!”姜母捏着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姜父握了握姜岁杪的手。
姜岁杪和于端坐在马车上,青色素净,倒显得姜岁杪更加清俊。于端神色一黯,风吹过车帘,远远露出姜淑华的侧脸。
“姜岁杪,那可是令妹?!”姜岁杪抬头,车帘正巧合上。
“于端,奉劝你少打我妹妹的主意,家父已经给她定了婚事!”姜岁杪冷冷看着于端的眼神,于端一笑,轻巧地转了话题。
瘟疫让这座江南小镇变得死气沉沉,如同秀丽的珍珠在尘埃中失去了光芒。
姜岁杪做好防护,来到了医馆。医馆周围已经是躺满了咳血的病人,咳嗽声不断。一双双空洞的眼神悬挂在脸上,布满潮红的脸被苍白啃食。
“水……咳咳咳…水………”伸出的手仿佛只剩了骨头,那人喘着气,急促喘息着。
那煮药的郎中唤药童,但人手不够,姜岁杪端了碗水,想要递给他。
“大人,放地上就好……”那人将放在地上的碗拿起来,喝了一大口水,又因为喝太急咳了半天。
于端站在一旁,忽地笑了。他悄悄看向医官,两人眼神交流一番。
姜岁杪带人将病人按病情轻重分了几个地方安置,医官们翻着医书研究药方。
姜岁杪从忙碌中侥幸寻得一点空,写了一封家书给姜父。
“父亲大人,小妹的婚事需要定下。于端想要求娶小妹,此人品行不佳,不是小妹良缘。望父亲早做决断,儿在这里一切安好,勿念。”
他将信放在枕头下面,想要等信使来替自己送出去。
于端捏紧了手中的纸,“既然你姜岁杪执意如此,那就休怪我于端无情了!”
小镇的瘟疫终于有了好转,药方研究出来了,郎中和医官合力熬药,再放给百姓。启程之日已经定好,就在五日后。
姜岁杪擦了擦额上的汗,只觉天旋地转,眼前彻底没了光亮。
当他醒来时,眼前是一脸担忧的医官,还有于端。
“姜大人得了瘟疫!”医官惊慌失措,“好像与小镇的瘟疫不太一样!”
如同在池中扔了一个雷,所有人都躲开了姜岁杪,看他的眼神如同看野兽一般畏惧。
姜岁杪只觉浑身无力,那角落的香炉袅袅生出一团烟,悄然化作虚无。
于端也一副惶恐的样子,他看着姜岁杪的眼里却带着戏弄。
“姜大人,你这是哪里染上的!医官快研究药方,姜大人可是陛下的红人,不能有了闪失啊!”医官眼神躲闪地搭脉,眉头一皱写了个药方。
“臣先试试这个方子,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众人快退下了。
姜岁杪握紧了胸口的平安符,他祈求这次平安归家,家中人都在盼着自己。
可夜里他昏昏沉沉地烧了起来,于端进来掩上了门。
“姜岁杪,只有我这般好心了!”他端着药,强硬地想要灌给姜岁杪。
“你这是何意!谋害朝臣是重罪!”姜岁杪觉这药不对,使出最后的气力将碗摔在地上。
滚烫的药汁浇在地上,于端也不恼,只是看着姜岁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