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背对着她,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陈宝珠蔑视了跟在了女人身后,恶狠狠的想上去掴女人两个耳光。
走廊明亮的灯光在尽头转角后变得暗沉,只有两盏Led的的小灯亮着,陈宝珠加快了步伐,“哎,你站住。”
她叫住了在转角处的那个女人。
女人停下脚步,复古的旗袍在暗沉的光线中显得有些阴森,帽沿下的女人缓缓的侧过一张脸,那张熟悉的脸在暗沉的灯光下显得愈苍白,嘴角的一丝诡笑令陈宝珠毛骨悚然,她吓得霎时脸色苍白,心脏如抽离了身体的恐慌,极度紧绷的身体不知所措。
她续退后数步,心脏在砰砰直跳,她惊恐的直摇头,抖着声音断断续续,“这不可能,不可能……”
“覃太太……”
一个侍者认出了她,礼貌的叫了她一声。
陈宝珠惊恐未定,她抓着侍者的手,“这个女人……”
“覃太太,这哪里还有女人?”
陈宝珠愕然,她再次望向那暗沉的转角,女人的身影早已不见,什么都没有。
她松了一口气,这才现自己的额头早已渗出汗水,她用纸巾擦了擦,不禁在心中疑惑,是我看花眼了吗,还是我神经衰弱?她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安慰自己,肯定是我看花了眼,肯定是我神经衰弱出现了幻觉。
她平复了心情,便走入覃家恒的房间,但覃家恒根本不在房间。
这时那个侍者又跟过来告诉她,“覃董事长去了二楼吃饭。”
陈宝珠入了电梯,按下了去二楼的按键,电梯门缓缓合上,里面光滑的铝合金像一面镜子一样照着她自己的身影,头顶的灯突然闪了一下,接着便是明明暗暗的不停的闪烁,看着镜子中明灭的自己,陈宝珠的心里直毛,突然感到背后阴风阵阵,镜子中又出现了那个女人的面孔,她就站在陈宝珠的身后,阴森惨白的脸看着她笑。
陈宝珠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惊悚的竖起,双腿像灌铅般沉重,她惊恐万状的接近崩溃的边缘,喉咙终于出了一声极惊悚扭曲的惊叫。
电梯的门打开,有人看见陈宝珠缩在电梯的角落瑟瑟抖,眼神透着极度的惊恐,毫无血色的脸像一具尸体。
“覃太太,你怎么样了?”
神情恍惚的陈宝珠似乎听见有人在叫她,她涣散的目光透着机械的迟钝,蠕动的嘴唇像细蚊子一样的声音含糊不清,“江铃兰,我没有杀你。”
“覃太太,你在说什么?”
面前的几个人七嘴八舌的看着她问。
陈宝珠定了定神,她的大脑在恢复了一些认知后,空洞黯然的眼神茫像看着眼前的一群陌生人,当江铃兰的脸又出现在其中,那鬼畜的笑令她紧绷的神经,在一声狂的惊叫后昏了过去。
陈宝珠住进了医院,醒过来的她总是疑神疑鬼,晚上开着灯也不敢一个人睡,她硬拉着覃家恒不放手,看着疯疯癫癫的陈宝珠,覃家恒也不知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他总听见陈宝珠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有鬼。
覃家恒便以为她只是撞邪了,特意叫杨科去寺庙求了一张护身符,放在陈宝珠的贴身钱包里,覃一航和覃若飞两兄弟也赶去医院,看着病床上的陈宝珠神情畏怯,完全没有往日的自信和跋扈,两兄弟虽然很疑惑,但轮流陪伴让陈宝珠的心情安稳了许多。
医生在给陈宝珠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得出的结论是精神过于紧张和焦虑,只开了一些安神的药便让她出院。
覃家恒接陈宝珠回到家,陈宝珠坐在床上,看见床头放着一张驱邪符,心里突然很感动,在她最需要安全感的时候,覃家恒还是很关心的陪伴了她。
自家的床睡的就是比医院舒坦,枕头被子还是熟悉的气味,还有覃家恒在身边,她不管覃家恒愿不愿意,晚上就是要抱着他睡,要不然就折腾一晚上说自己怕鬼。
伏在覃家恒的臂弯,她才有踏实的安全感。
年少时的她对覃家恒一见钟情,高大帅气的身姿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芳心。她总想将他牢牢的抓在掌心,但越是这样,桀骜不驯的覃家恒便离她越来越远,她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一度让覃家恒很反感,这才让我有心机的江铃兰有机可乘。
也许覃家恒顾及她的身份或者感受,又或者他其实并不爱江铃兰,才没有让生了儿子的江铃兰入他覃家的门。
她自小如公主般的长大,身边献殷勤的男人不在少数,她偏偏看上了覃家恒,婚后的她向往被人宠,但生性冷淡的覃家恒从未对她说过一些浓情蜜意的情话,她一向深信多疑,越是抓不住却越总想抓住,只要任何一个女人走近覃家恒,都会被她知晓,然后进行羞辱。
但不管怎样,覃家恒还是很大限度的容忍了她的脾气。
昏黄的灯映着覃家恒的侧脸,他紧闭的双眼仍有一股子冷漠,虽然5o多岁的人,但面容及身材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只是4o多岁,比起年轻时候的风姿俊雅,现在的覃家恒更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让陈宝珠依旧着迷。
臂弯里的她渐渐听到了覃家恒轻微的呼噜声,她心安的笑了,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
梦里,她又看见了江铃兰那张脸,被吓醒的陈宝珠是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