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岸送回萧雅,在半路上遇到一辆豪车突然横在了他的车头,差点撞上。
他看见唐琰手拿着一根棒球棍下了车,脸上带着一股愤怒的表情,毫不客气的敲打着他的车头,“出来,咱们单挑。”
覃岸就真的下了车,一副挑衅的样子看着唐琰,“唐总是喝多了吧?手持凶器,寻衅滋事,可是要坐牢的。”
唐琰一棍子将覃岸的车头打出来一个深凹,“你少废话,老子又不是吓大的。”
见此,覃岸的司机兼保镖乔恩下了车,赤手空拳的将唐琰揍了一顿,便扬长而去。
唐琰肿着脸流着鼻血,还不服气的冲着走远的覃岸叫嚣,“都说了单挑了,你这孬种竟然还找个保镖。”
刚回到家,覃岸的养父高子维穿着睡衣,正坐在客厅的沙上等着他。
“今晚的宴会怎么样?”
“非常成功。”
高子维笑的得意,“那覃氏家族的人的反应没令你失望吧?”
“当然没有,他们见到我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吃惊。”
“哈哈哈……”
高子维爽朗的声音大笑起来,他闻到覃岸身上的酒味,就知道他今晚了不少,便吩咐女佣端来一碗醒酒汤,又站起来拍了拍覃岸的肩膀,“今天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转身便上了楼。
覃岸坐在沙上,头轻微的有一些昏沉,他喝下那碗醒酒汤,一时半会儿也没起什么作用,不知是不舒服还是有心思,一直眉头不展。乔恩告诉他,今晚有好几个人,都调查了他的身份,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所以覃岸也并没有什么惊讶。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屏幕,似乎在等着什么电话。他盯了好几分钟,直到黑屏,才略有失望的放在沙上。
一旁的乔恩提醒他,“高总,已经很晚了,应该休息了。”
他点点头,又小坐了一会儿才上楼。
他在第二天一早便收到了一个快件,打开来一看,一枚熟悉又陌生的四叶草戒指躺在了他的掌心。
他的心里一紧,手也紧紧的握着那枚戒指,让戒指的冰凉召唤他内心深处的记忆,就在昨天晚上,当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时,他看到了令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风小斐静静的坐在角落,明眸讶怔的看着他。他激动又惊慌,没有勇气再看她多一眼,他怕看多一眼自己就会沦陷,他在谈笑风生中用余光偷偷的去打量风小斐,而风小斐已经不见。
看到自己突然出现,还带着漂亮的未婚妻,她一定很难过吧,所以一大早便寄回了这个曾经给她的定情信物,就是一刀两断的意思吗?
覃岸亲吻的戒指,闭上眼睛企图寻找戒指上风小斐的气息。
这十年,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想念着风小斐,当但自己选择的路要自己走下去,如今再见风小斐,人未变,却心已远。
曾经的那句承诺,在风小斐看来一定很可笑吧,连覃岸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
因覃岸突然出现的原因,风小斐晚上是辗转反侧,早上上班,神色有些疲惫,一向准时的覃一航也没有来上班,她便趴在办公桌上小眯一会儿。
她在心里盘算着,那个戒指覃岸应该收到了吧?是什么反应呢?或许覃岸早已忘了自己,风小斐在内心落得一声叹息。
睡得迷迷糊糊中,她接了个电话,便抓起包包很快出了公司。
天气晴朗,和风惠畅,放眼望去,到处是一片绿油油的地毯,风小斐坐在高尔夫球场的观光车上,看着绿荫草地上的的覃一航,正挥着杆打着高尔夫球。
他今天穿的很休闲,棒球帽,带领子的衬衣和浅色的休闲裤。挥杆的动作潇洒帅气,待风小斐走近,覃一航递给她一根高尔夫球杆,“来陪我打一局。”
风小斐犹豫了一下便接过球杆,脱下高跟鞋,赤着脚踩在草地上。
风小斐和覃一航的球技都不错,双方几乎都能战个平手,直到中午才结束,覃一航没有回公司,他开着车,带着风小斐去了一间偏僻且幽静的私房菜馆。
汽车在树荫浓郁的山间爬行,停在了幽静的半山腰,一幢有着苏洲园林风格的古典式房子映入眼帘,青砖碧瓦间,有假山凉亭,飞檐翘壁。
院子里稀稀疏疏的停着几辆车,服务员将二人引进了一间古香古色的的包厢。
包厢里的墙是白色的艺术漆,抹出了几道若现的花纹,雕花的古典木窗敞开着,可以看见窗外种着的一些不知名的花草,墙角摆放着两盆未开花的君子兰,屋子里有仿古色的屏风仕女图,珠帘轻拢在两侧,桌椅仿佛都有年代感,案几上的摆放着茶盘和茶具,一角的青铜莲花香炉正烟雾缭绕,风小斐闻到了沉香的味道。
菜自然是色香味俱全,吃了饭,风小斐泡了一壶红茶,这才问覃一航,“看覃总今天满腹心事,不知我能不能帮上忙?”
覃一航端着茶杯,热气渲染了他略暗淡的眉眼,他慢悠悠的喝着茶,声音低沉,自嘲的笑了笑,“到今天我才现,我没有真心的朋友,唯一能够倾诉的对象也只有你了。”
风小斐静静的看着他。
覃一航向她敞开了心扉,“其实我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叫覃岸,也是我父亲一直未承认的二房江铃兰所生,母亲被迫接纳了覃岸,但不允许覃岸的母亲江铃兰住在家里,所以江铃兰只能一个星期见一次覃岸,覃岸自小在家里受到打压,特别是我母亲和覃若飞,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活在他们的眼皮下,母亲会因为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他大雷霆,辱骂是经常的事,经常让他罚站,不给饭吃。他没有玩伴,父亲买给他的玩具都被覃若飞抢走,甚至当着他的面摧毁,覃岸默默忍受的这一切,性格更加孤僻。我心生怜悯,想走近他,但他却对我保持了警惕。我们都在同一所贵族学校上学,他从不和别人说谁是他的父亲,在学校一直默默无闻,即便受人欺负,他也从不抱怨,后来……”
覃一航顿了顿,将只剩半杯的茶喝了下去。
又继续说道:“上了初中后的覃岸就变了,从矮小的个头一下子长到了一米八几,他变得很叛逆,在学校经常和别人打架,即便被打的一身伤,也是一声不吭,回到家也不再那么忍气吞声,如果覃若飞有意挑衅他,他会对覃若飞动手,我母亲自小宠爱覃若飞,见覃若飞被打,母亲自然护犊子,她便抄起木棍,打在了覃岸的头上,覃岸满脸是血,但他那双沉静的双眼充满了倔强,依旧不肯低头。而我母亲却是恶人先告状,他拉着被打的一身淤青的覃若飞向父亲哭诉覃岸先动手打人,父亲也只能是恨铁不成钢的埋怨覃岸,母亲将覃岸锁在房里,一天不准吃不准喝,我偷偷的拿了两个面包塞给他,他却对我嗤之以鼻,似乎在嘲笑我他不食嗟来之食。后来江铃兰与她的项目合作人高子维生了丑闻,父亲怒不可揭的赶走了江铃兰,覃岸依然维护江铃兰,和江铃兰一同离开了覃家。后来,我们并没有再见过他母子,听说他们失踪了,再后来,警察宣布了他母子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