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之的声音柔和了几分:“我们虽是各取所需,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更不是只会享乐的残暴分子,以后有不舒服,要说。”
“我知道了。”季暖抬眸看他一眼,眼睛扑闪扑闪的。
她是真的单纯又乖巧,都受伤了还想着要满足他的需求,他与她计较做什么。
沈景之的火气不知不觉就消了下去。
“睡吧。”
折腾大半夜,他也就在这比五星级酒店还贵的病房里对付一晚了。
季暖的伤没有伤到骨头,但有伤到小腿的筋,早上起来,并没有好一些。
她反而站不起来了。
双脚一落地,两条腿都疼得厉害,根本控制不住,人哀叫着就往地上倒。
沈景之脸色难看地又叫了专医来。
不过这次只来一位,就昨天给她把脉的,看名牌,还是专家主任。
专家说这是正常现象,需要时间恢复,给开了些抹的药水,还有贴的膏药。
当即给她贴了两张。
额头上的擦伤沈景之比较重视,问会不会留疤之类的,拿了一堆药,吃的抹的都有。
昨晚在意的都是大毛病,今天才扣小细节。
季暖想,沈景之应该在意的是留疤不好看,不想面对丑人吧。
看着专家主任为她忙前忙后,季暖心里酸涩得厉害。
如果她有能力将爸妈转院到这里来,他们能得到更好的治疗,也能更快好起来吧?
妈妈腿部的后遗症,也会有希望解决的吧?
可是沈景之刚才签单的时候,她看见了。
那费用,是她承担不起的。
季暖走不了路,沈景之抱她下楼放进车后排,今天是林胜开车。
回程途中,沈景之突然问:
“有人照顾你吗?”
季暖惊讶,他要照顾她?
沈景之当她的反应是没有,想了想,说道:“锦泰苑那里一直有钟点工,我让她做几天长期的,照顾你。”
这样就太好了,她原打算躺两天,看看能不能下地走路呢。
沈景之可真是个好人。
季暖扬起笑脸,真诚道谢:“谢谢,真的太感谢您了!”
那样的笑容又来了。
干净,纯粹。
只是额头上的伤太过影响美感。
“丑死了。”沈景之嘀咕。
男人的声音不算大,但车内狭小的空间足够季暖听清。
她的笑容一滞,伸手捂住了额头。
他果然是在意颜值的。
回到锦泰苑的时候,钟点工来了多时,房间已整理好,昨晚染血床单什么的都换了。
很有职业素养,刚收拾完那么令人惊悚的场景,在看到他们时,居然面不改色的,一丝好奇探究都没有。
也不多话,端出准备好的水果,便回了自己的佣人房。
不久后,有人送来轮椅,季暖觉得过于夸张,她只是伤到筋,哪里用得着轮椅。
但试了一下后,她不得不承认,确实很方便。
沈景之瞧向穿着他家居服,一脸欣喜,玩乐似的操纵轮椅在房间转来转去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