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军大部队在乔地义的率领下,一路在北国国土上高歌猛进。
北伐如此顺利,是所有人一开始都不曾预料到的,更戏剧性的是,雍军一路北上之所以毫无阻碍,竟是因为疫疾。
雍军攻占了交城后,还是有不少百姓因为信不过乔地义的话,纷纷北逃。
结果没几日,疫疾就在交城爆开来了,而那些离开交城的百姓不知不觉间也将疫疾带到了后面的城池。
伤寒疫己经在武定展现过它的威力了,如今到了北国,它同样不会手软。
悲剧开始在北国民间重上演,好在雍朝能治疫疾的消息也很快传开了。
故而乔地义每到一处,甚至不必费一兵一卒,北国城池早己城门大开,迎接雍军。
当地百姓都眼巴巴地等着药方,甚至有人早早跪伏在官道两侧,或背着年迈父母,或抱着襁褓婴孩,哭着祈求雍军出手救命。
邹太医一路与乔地义同行,见状长叹一口气,立刻着手在当地搭建杏林馆,召集医者。
这样的事他在每座城池都要重复一次,早己驾轻就熟。
这一日,乔地义率邹太医来到了鹿城,也就是北国的旧王都。
鹿城是座人口大城,疫疾尤为严重,城中百姓甚至几里开外就夹道等待雍军的到来了。
乔地义不敢放松警惕,正一路策马行向鹿城城门,忽然有一人从路旁蹿了出来,口中高呼:
“乔将军,我家主子有一信请您过目!”
“吁——”
乔地义及时勒紧缰绳,好在胯下战马身经百战,同样不曾受惊。
乔地义垂眸看向来人,那是一个衣着朴素的男子,瞧身形是个会拳脚功夫的。
身旁乔家军立刻皱紧了眉头,正要上前将男子拿住,乔地义己经沉声开口:
“你家主子是何人,报上名来。”
那男子急忙将手中信封高高举起,疾言道:“回将军,我家主子姓沈。”
“草民无意冒犯,只是若不这般半路截道,这信恐送不到将军手中。”
姓沈。。。。。。
乔地义登时反应过来了,他的目光落在那封信上,透出几分凝重之色。
“将信放在地上。”
那男子乖乖听话,将信放在了官道上,便恭恭敬敬退到了路旁。
乔二上前替乔地义捡起了信,掂了一下,又轻轻捏了捏,这才冲乔地义点了点头。
待进了鹿城的城主府,乔地义立刻将信取了出来,小心翼翼打开一看,傻眼了。
信封里又套了一层信封,上面写着:
乔娇娇亲启。
乔地义:“。。。。。。”
他就说嘛,他和沈元白之间除了断筋之仇,可没什么交情,敢情人家就是找小妹的!
“来人!”
乔地义高喝一声,乔二应声而入,“少将军?”
乔地义将信封又塞了回去,而后扬了扬手,“乔二叔,将这信快马加鞭送回交城,就。。。。。。给我大哥。”
“是!”
乔二接过信,急忙下去安排。
————
交城主帐。
乔忠国与任崇正在商议正事。
乔地义估摸着一个月不到便可以攻到北国王都了,届时他们都是要赶去的。
乔地义和沈元凌在一旁认真听着,时不时提些小建议,娇娇只能在一旁“玩泥巴”。
任将军不知娇娇的特殊,只当娇娇一个三岁小屁孩跟着他们一路征战,不哭不闹的,总觉得怪心疼的,便搜罗了好多奇玩意儿,全堆在了娇娇面前。
娇娇笑眯眯地收下了,嘴里阿巴阿巴谢谢任叔叔,给任崇一颗心也笑软了。
真要说起来,其实把娇娇一个三岁小孩带到战场这件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任崇还专门问过乔忠国的,可乔忠国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插科打诨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