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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說過,對孩子懷有留念的靈魂,不會立刻轉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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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存活千年,積攢的財富難以想像。我從他那裡獲得了異常可觀的補償。然後,一家人乘著高專的豪華專車返回琦玉。
「嗯,我們中一直隱藏著一位叛徒,天內小姐去世、冥河結界暴動都出自他的手筆。」
「這位伏黑甚爾先生為了抓住真兇才特地潛入此地,現在危機已經解除了。這點我可以保證。」
「如果還是不相信的話,天元已經恢復意識了,親自去問他也不遲。」
作為五條家的繼承人,當今少有的特級術士,五條悟在咒術界頗有威望。現在又完整地覺醒了無下限術式,本就可怖的實力又上了幾個級別,他一人擋在那裡,自然沒有人敢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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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回到了「家」中。
在醫院接受特備治療的那一天,有馬一家便模模糊糊感覺到了我身上「非日常」的一面。
對於那個「我被仇人暗算,只能假死避難,醫院躺了六年終於重見天日」的解釋,有馬早希接受得飛快。
她緊緊抱著我,欲語淚先流,最後哽咽著表示「我回來就好」。
比起跟著早希重拾舊業迅返崗,作為職業女性支撐家庭,甚爾一口咬定我需要優先養好身體。
使用「宿儺的手指」折損了我近四年的壽命,我不過回家睡了一晚,再醒來身體已經長成了二十出頭的樣子,就算站在甚爾身邊介紹夫妻身份,也不至於太過突兀。
雖然經天元診斷,我身體各項正常,無比健康,但為了不讓丈夫孩子操心,我還是老實待在家裡「養病」。
為了彌補之前家庭生活上的缺席,甚爾承包了全部的家務。
早上的時候,在甚爾準備好早飯之前,無所事事的我會拿著水壺去後院散步,呼吸點鮮空氣,並用澆花、鬆土之類的作為晨練。
最近我在後院發現了一顆繡球花苗。從葉片邊緣輪廓判斷,應該是我老家常種的泉鳥繡球。
我還是不喜歡泉鳥花。
白雪般純白的小花,在寬大的葉片上綻放,嫻靜優雅的身姿宛若碧湖上梳理羽毛的水鳥。
但不久後,花瓣會從中心處泛藍,讓我想到蒼白皮膚上蔓延的烏青。
我不想看到那種變化。
但我畢竟和它分享同一個名字,貿然鏟掉繡球,在寓意上總歸有些不詳,便一直放著沒動,任它自由生長。
但鬱悶的表情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現在我臉上,我忍不住跟甚爾抱怨此事。
「還是不喜歡泉鳥麼?」
他歪頭想了一會兒,安慰我說:「再等等看吧,不一定是藍色呢……」
正如甚爾所言,今早我在花園發現了驚人的變化。
那是我未曾想過的,非常可愛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