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见如故,蒋夫人的命为徐云栖所救,对她喜爱得不得了,连忙安排徐云栖与独子蒋玉河相看,蒋玉河本对徐云栖生了几分感激,相看时,见她亭亭玉立,娴静温雅,越发惊艳。
两家就这么将婚事定下来。
蒋家乃四品伯府,比徐家门楣高一些,却也相差不远,算得上门当户对,婆母疼爱,夫君温润如玉,这是一门再好不过的婚事。
可惜两家刚交换庚帖不久,皇帝赐婚旨意下来,好好的一门婚事泡了汤,章氏和蒋夫人几乎抱头痛哭。
这半年,蒋夫人每每想起此事,便扼腕痛惜。
徐云栖不忍见她如此,连忙劝道,“夫人,都过去了,咱们有缘无分,也是无可奈何,现如今,我很好,日子过的四平八稳,您也该释然,好好给蒋大哥寻一门亲。”
提到蒋玉河,蒋夫人哭得越发痛心,连着手指也在发颤,满腔的心思欲倾诉,只是顾忌徐云栖如今已嫁人,话到嘴边终究吞了回去,只剩无声呜咽。
哭了一阵,蒋夫人缓过来,抹了抹泪,笑着问徐云栖,
“三公子对你可好?”
徐云栖怕她挂念着,忙道,“好嘚很呢,您别瞧他面上冷,心里头热乎着呢,很舍得给我花银子,去了外头总总要带贵重的礼物回来,我们夫妻感情融洽,至于婆母。。。虽谈不上和睦,却也从不苛待我,小姑子就更不用说了。”
徐云栖说这番话,一来叫蒋夫人放心,二来,也是让蒋玉河死心。
偏生,蒋夫人心疼看着她,眼眶含泪,
“云栖,你是什么性子我能不明白吗,这些话哄骗你母亲便够,我是不信的,三公子人品贵重,我自然信得过,只是夫妻恩爱,便免了吧。”
家里有委屈便罢,外头还要看人冷眼,听人闲话,若是嫁到蒋家,全家上下都把她当宝贝疼,那才叫好呢。
徐云栖见劝不动她,便摇着她胳膊撒娇,“我给您的方子,您还在吃吗?”
“吃着呢。”
“对了,蒋大哥还好吗?”
“我说他好,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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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申时,日头偏西,林中风声不止。
徐云栖与银杏主仆手挽手,往前方的行宫迈去。
涌动的风将草浪一波一波送去行宫脚下,徐云栖远远瞧见颇觉心旷神怡。
银杏至今还未从蒋夫人那番话里走出来,她神色低落,
“蒋家便是姑娘最好的选择,蒋夫人支持您行医,对您知根根底,心里只会敬重您,绝不会拿您跟任何阁老家的小姐比,蒋大公子呢,那真真是世间最好的人,将将认识多久呀,就将上京城的小吃给您捎了个遍,心里眼里都是您。。。。”
有那么一瞬,银杏曾绝望地想,她家姑娘是不是被上苍给遗忘了,总总幸福到了手边,又偷偷溜走。
当年恩爱的爹娘,如今门当户对的好亲。
徐云栖听到小丫鬟这番话,止住步伐,见风吹乱了她的发梢,信手替她拾掇,神色豁达,
“银杏,好与不好,一言难以蔽之。有的丈夫能干能替妻子撑腰,挣体面,有的丈夫在家里恩爱体贴,在外头却顶不住事,人总不可能什么好处都想占着,凡事有利有弊,发生了,就别想去它好不好,我们要做的便是接受它,人不要沉迷于过去,也不要为还未到来的将来而忧虑。”
“活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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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比武,虽是十二王最后扳回一局,可大兀将士展现的能耐,也叫大晋心惊,谈判桌上,大兀的使团依然强硬,皇帝便依照燕平的计策,冷着他们,整日叫秦王,陈王与十二王轮番招待使臣,皇帝自个儿却不露面。
裴沐珩效率极高,一日功夫从桥头堡抽分局调来了文档,其中大部分商户果然出自晋州,于是燕少陵连夜被差使前往南面的晋州办案。
接下来两日,大家都很闲。
姑娘们三三两两跟着家里兄弟们上山狩猎,这一日裴沐珊想邀请徐云栖去打马球,徐云栖念着想给她做一套胭脂出来,便推脱道,
“我身子不舒服,你去吧。”
她想给小姑子一个惊喜。
裴沐珊一听她不舒服,顿时紧张,“那我让人替你请太医。”
徐云栖无奈道,“不是什么大事,歇会儿就好。”
裴沐珊看她气色不差,也没当回事,“那成,我多去攥几个彩头回来给你挑。”
徐云栖目送她出门,折回内殿,人刚坐下没多久,听到外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是裴沐珩。
方巳时初刻,这个时候,他不是在皇帝身旁,就该在讲武场,莫非是落了东西?
徐云栖诧异地迎出来。
只见裴沐珩快步迈进,神色间在打量她,“妹妹说你不舒服?”
徐云栖愣住。
正犹豫着要不要点头,只听得他语气颇有些晦涩,“弄伤你了?”
徐云栖彻底噎住,密密麻麻的尴尬从四肢五骸钻出来,冲破薄薄的肌肤,渗出一层娇艳的红色,昨夜裴沐珩回得晚,她迷迷糊糊睡下了,直到凌晨他忽然按着她做了那事,到此刻骨头缝里都有一股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