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徐凤跟没事人一样,在家里搞卫生。
越苏脚步顿住,“徐姨,地板不是早上才拖过吗?”
徐凤动作一顿,嗓音轻颤。
“是吗?我忘了。”
越苏叹息一声,丢开她手里的拖地机,拉着她坐下。
“跟我说说吧。”
徐凤低声道:“我问她了,她承认了王新汉的事。”
张瑞萍甚至是当着钟剑仁的面承认的。
徐凤气不过,打了她一耳光。
可她却没有从钟剑仁的脸上看到丝毫愤怒,更多的是羞恼和心虚。
张瑞萍不但不觉得羞耻,反而理直气壮道:“你知道我和王新汉是怎么勾搭上的吗?还是你儿子亲手把我送出去的!为了拿到王新汉手里的项目,他给我下了药,把我推上了王新汉的床!”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哪个不是靠我得来的?你以为没有我,他能爬得这么快?他能买得起燕城的房子?”
“王新汉已经为了我离婚了!只要我踹了你儿子,我立马就能成为王太太!”
她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王新汉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已婚,更不知道钟阳不是他的孩子。
她和钟剑仁磨到现在,已经不剩多少情分,全靠捏着对方的把柄互相牵制。
徐凤不可置信,她根本没想到自已的儿子会做出这么无耻的事。
她攥着拳头质问:“张瑞萍说的,都是真的?”
钟剑仁眼底一片猩红,避开她的目光,点下了头。
徐凤朝着他脸上狠狠扇了一耳光,用尽十足的力道,打得他偏过头。
“畜生!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她是你老婆,你怎么可以……”
钟剑仁抬起眼,脸上的狰狞恨意触目惊心。
“妈!你知道在燕城立足有多难吗?你知道升职,要付出多少心血和时间,才能入领导的眼吗?是,你把半辈子的积蓄都给我了,可那点钱算什么?连个首付都凑不够!我前面二十年已经被你们拖累了,后面半辈子只能靠我自已打拼,我想尽办法往上爬,还不如我老婆陪别人睡一晚来得快。”
他咬牙切齿,眼泪决堤落下。
难道他不屈辱吗?
可当好处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时候,就能抵消那些耻辱。
一如张瑞萍,刚开始也是要死要活的,可当王新汉把价值不菲的珠宝拿出来,钟剑仁穷其一生都未必买得起的房子,王新汉大手一挥,便写在了她的名下。
她怎么能做到不心动?
她甚至遗憾过,为钟阳不是王新汉的种感到惋惜。
不然王太太这个位置,她能够坐得名正言顺。
徐凤辛劳了大半辈子,她老实本分,丈夫死后独自一人拉扯儿子长大。
看着钟剑仁考上名牌大学,看着他拿到一份大公司的offer,大家都说她儿子是大山里飞出来的金凤凰。
她从不盼着儿子成为金凤凰,只想他平安顺利。
却从未想过,这个儿子拥有更大的野心。
徐凤从儿子家里走出来,一路上都在失神想着。
是她亏欠了这个儿子吗?
“越苏,是我欠了他吗?”
是她没能耐,才需要钟剑仁自已去拼,他才会走了歪路。
“徐姨,你提供给钟剑仁的生活条件,已经比大多数人好。”
大概是因为徐凤常年给有钱人家里当保姆,钟剑仁见多了,才渐渐扭曲了心理。
但事实上,有钱的人,永远占少数。
徐凤靠着双手,把儿子抚养长大,供他上大学,帮他娶媳妇,拿出几十万积蓄给他买房。
要是这样还觉得亏欠,世上根本没几个人能生孩子。
“你不欠他。”
至于钟剑仁走捷径的行为,她不予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