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缜疑惑道:「这说明……那东西武功高强?」
孟婆点点头:「对。而且我怀疑,韶姑娘之所以出现情绪不稳定,并不全是後遗症。」
宿缜突然想到韶姑娘今天的奇怪表现,不由得一惊:「莫非是……那脏东西没除乾净?」
「现在也只是怀疑。因为当时的分离确实没有出差错,从她身上也检测不出来外物存在的痕迹。」
车窗外飞驰的街道在孟婆瞳孔中一闪而过。
她的手指在膝盖上交错着,反覆地打转:「总之,对她,你们还是多小心。」
宿缜叹了口气,正巧宗家的车开到他们隔壁车道,驾驶室的窗子开着,车内传出王秀的哀嚎:「小豪你醒醒啊——!醒醒看看妈妈……!」
转眼间,又叮叮当当地开始摔锅砸碗:「那个傻|逼!他竟敢碰咱儿子!回头我就去警察局告他!」
宿缜越听越觉得有意思,不禁撇撇嘴,揶揄起错过好戏的卞节来:「带薪看戏都不来,太实在了。」
江起白了他一眼:「今天是周六。」
宿缜:「……卧|槽!」
他捂着头惊呼一声:「天天住在单位,我都失去周末的概念了!」
孟婆呵呵地笑了两声:「下周末让小江带你出去玩。」
宿缜一愣:「啊?」
孟婆解释道:「你们都是年轻人,有共同话题,我们这帮老头老嬷嬷,实在是不知道跟你们聊些什麽。」
「这……」
宿缜瞟了一眼江起,心说其实他俩也没什麽共同话题……
江起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踟躇半晌:「我周末有事。你要是想跟同学出去,我开车送你们。」
宿缜嘴角抽了抽:「这那能行……」
江起倒是自顾自地下结论了:「那就说好了。」
宿缜:「……」
他对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比较自信的,可眼前这人的心思,有些过於捉摸不透。
最开始的时候,总是费尽心机想要接近自己。
可最近看来,似乎又自作主张地,在两人中间画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不越雷池一步。
宿缜挠挠头,心中划过很多种可能性,比如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麽事啊,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多累了,还是这一阵子事件频出,人际关系不知道怎麽处理云云。
但最後综合考虑下来,大概还是江起本性内敛,不习惯集体生活。
而这会又突然冒出来个陌生同事,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了。
卧虎山不在稼城市区,三辆车从高架驶入绕城高速,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於在一个不起眼的出口下来东郊。
一下车,卧虎山公墓几个大字就映入眼帘。
满山的青石墓碑排列得整整齐齐,纵横交错向远处延伸,一眼望不到头。
又是正逢中元,四处皆是袅袅的青烟和祭典的民众,将公墓上方的蓝天都覆上了一层薄灰。
「我再说一遍!把我放开!」
佟茂在一旁挣扎着,压低了声音朝那帮保镖骂道:「我弟弟就在这埋着,要是让他看到了,晚上站你们床头!」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齐齐朝宗大壮望去。
「不行!他跑了咋办?!」
宗大壮哼了一声,却见周道长披上褂子过来,拉着他说了几句悄悄话,这才白了他一眼:「行,看在道长面子上。」
佟茂终於拜托了手铐的束缚,手腕却已经被压出了血痕。
他瞪着眼睛揉了揉手腕,跟身边的保镖一人飞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他先是掏出手机拨了个号,操着一口方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