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看看这个系统是否会对她的行为产生束缚,对於这个突然出现的系统,她并不想知无不言。朝笙用一种温柔而诱哄的语气转移系统的注意力:「小白,你知道为什麽原主会这麽厌恶许云暮,以至於和许云暮从小时候的玩伴发展成这样吗?」
小白果然被吸引了,它只知道大概的剧情线,细节之处并不能看到。
朝笙微微一笑,缓声和小白道出了原主记忆里遥远的秘密。
恶意来自於是知晓身份错位的恐慌,以及年少的嫉妒。
一开始,谢朝笙对於许云暮十分满意。
许云暮乖巧,温和,好看,聪明,再没有比这更称她心意的玩具了。
谢家的庄园很大,年少的谢朝笙在这儿独自长大,她在占地百亩的庄园消磨暑热时光,许云暮是他忠心的小尾巴。她想扑蝴蝶,许云暮就能为她捕到最好看的那个,她想避开嬷嬷吃点外面的零食,许云暮居然自己就能鼓捣出鸡蛋仔,穿过庄园里的碧树繁花,她累了,然後他就会蹲下来,背着她走完剩下的路。
她和这个新玩具简直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小姐,您还有一首曲子要练习。」除却玩耍的时间外,谢朝笙的童年还被其他事情占据,比如艺术特长的练习。
周瑾年轻时是享誉全球的乐团的大提琴手,她後来淡出了这份事业,却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对音乐有兴趣。
不过稍有遗憾的是,谢朝笙对这些似乎不太感冒。
蝉鸣声穿透窗扇,她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把几乎和她等身的大提琴。木质的外壳光泽细腻,衬得小女孩面容越发精致。
她好看的眉毛皱起,娇声抱怨:「已经练习了一下午了。」
教导她的老师姓宁,从事大提琴演奏多年,闻言有些无奈,其实才两个小时,期间这位小公主还要和自己的玩伴说几句话。诸如「蝉声有点吵」「我种的鸢尾今天会不会开」这些。
「小姐,这首《爱的礼赞》是夫人十三岁时第一次公开演奏的曲目。」宁老师戴着副银边眼镜,灰发一丝不苟的梳起,说出来的话很有信服力。
谢朝笙这才安静了下来。
「不要和妈妈说我想提前下课的事情。」她最後补充一句,黑曜石似的眼睛巴巴看着宁老师,让人不想拒绝。
许云暮安静乖巧地坐在琴房的角落,等待着谢朝笙的练习开始。
谢朝笙上课时也喜欢带着他,他喜欢看她练琴,这是他无法接触的昂贵乐器,但并不妨碍他欣赏它的美丽与神奇。
谢朝笙深吸一口气,压着烦躁再度开始。她不想让周瑾失望,虽然妈妈总是温柔地爱她的一切。
然而她在大提琴上天赋有限,甫一开弓,便有些磕磕绊绊。一首舒缓悠扬的曲子支离破碎,低沉的音色仿佛成了老人的咳嗽声。
宁老师面露不忍,这怎麽对得起她五千元一节的课!
她开口指导:「谢小姐,您持弓时手指握得太紧了,大臂过於紧张……」
谢朝笙知道妈妈很尊重这位宁老师,似乎这是她以前乐团的前辈,於是她适时露出羞赧的笑,编成两股的辫子跟着她低头的动作而微微颤动:「我还是觉得有些难,不太能理解。」
乖巧有礼貌的小孩子总是让人宽待的,何况这还是周瑾的孩子。但她仍然会犯初学者的错误,她有必要纠正。
宁老师想了想,道:「那您去休息一会。」
「不如这样,让您的玩伴来试一下,您看看他的动作,对照着改。」
那是一个全然没有接触过大提琴的小孩,第一次接触或许错误会更明显,可以作为一个参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