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起这个人,心口还是会阵阵发疼,可是她已然开始试着给自己硬建一张屏障。
不躲丶不逃丶不避。
轻咬下唇,唐薏为难骂道:「江观云同我说,那个王八蛋离京了,走得急,连滚带爬的。不过他没带旁人,只带了几个小厮去外地赴任了。」
江观云自不会这样同她转述,不过是唐薏用自己的话讲了一遍给吴相宜听,言外之意,陶小姐没跟在身旁。
知徐朝莫若吴相宜,她对此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平静低头理了理自己衣袖上的褶皱,苦笑一记,「我早就猜到了,他不敢面对我,也不忍放弃她。」
「相宜姐,你到底打算怎麽办?就这样让他走了?你们的婚约难道不作数吗?」见这些日子吴相宜一直半死不活的,没有挣抢闹事的苗头,反而平静异常,唐薏替她不甘。
而她不晓得的是,吴相宜只是在独自疗伤罢了。
眼中有伤意闪过,吴相宜面容沉静,无恨无狰,「你是知道我的,我最不喜欢和旁人抢东西,而且。。。。。。即便我想抢,徐朝也不会回来了。我又何必让自己闹得那麽难堪。」
「退一步讲,就算是他弃了陶家小姐,与我重新在一起,我们也再不可能像从前那样无嫌猜,毕竟。。。。。。陶小姐是个让他不能忽略的存在。」
「这样的感情,我要来做什麽?倒不如金银来得实在。」
吴相宜从来都是个通透人,这些日子她只将自己关在房里,哭过也痛过,可独自闹完了更觉着无用处,那人宁可远走也不会来给她擦眼泪。
她也不是圣人,白日听见街头喧闹尚能分散心力,可一到了夜里死寂时,乱七八糟的心事便从四面八方袭来。
总会不由自主想到徐朝的那张脸,思念延伸到她不可控的方向,一想到徐朝与陶家小姐该如何相处,曾经说过无数次爱她的人正与旁的女子柔情蜜意,心口便痛得像是被人拿手一点点撕碎一般。
心中哪会没有半分憎恨,可她孤身一人在世,总得好好活下去,能救她的,也唯有自己。父母千辛万苦给她一条性命,上天开恩让她於世间活一回,她得有点骨气,有点气节才对得起自己。
当一个女子选金不选情时,唯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唐薏那种根本未曾开化的,一种便是吴相宜这种曾付出真心却粉身碎骨的。
「我从徐朝那里拿到了一百两,我想用这些银子在京中开个小铺面,」提到未来,吴相宜的眼中一下子有了光,「我会织补,还能卖些绣品,养活自己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这就对了相宜姐,你自小绣工就好,织补更是一绝,许多京中的手艺人都赶不上你的手法,你在京城一定能站得住脚!」唐薏将茶杯搁下,拉来椅子坐到她身旁,「铺面的事儿你就交给我,我帮你留意着,银子的事儿你更不必担心,还有我呢。」
「唐薏,若是没有你和丰年哥,这回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挺得过去。」相比所谓爱情,她觉着友情更重要,不觉眼眶温热。
「咱们不用说那些,和我哥也不用。」
。。。。。。
於小宅中一待就是几个时辰,又是天擦黑时唐薏才要归江府。
马车一直在外候着,她自大门中迈出来时发现街角不知何时凑了几个人,男女老少都有,看似闲来无事在那闲话,可自她露面一双双眼就似长了钩子挂在她身上。
唐薏疑惑望出去,那些人便飞速别开眼故作无事。
转身上了马车之际,那些人又时不时扫向这头,明显是在议论她。
这种感觉让人很不安,她怕生出些意外,在马车里低低吩咐了一句:「车赶的快些,尽早回府。」
车夫得令,猛一挥马鞭,马儿吃痛嘶鸣一声,疾奔而去。
在马车路过路旁那堆人的同时,唐薏悄然将窗上的竹帘挑开了一条缝隙,无论马车行到那个角度,那些人的脖子便扭到哪个角度,目光一路紧随不放。
好歹是初夏,若是七月半中元节,唐薏当真以为是鬼门大开时运低碰上不乾净的东西了。
。。。。。。
接下来的十几日,唐薏总算安静了几天,还同江观云借了几个人出去替吴相宜寻铺面,念吴相宜初来京城,手里得有银子傍身,不能一下子搭进去,於是唐薏便拨了些私房钱出来,打算若有合适的铺面等租便先帮吴相宜垫上。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只是这段时日怪事频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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