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护着他!”时柯羽掐起他下巴。
这突然的动作惊得白毅染闷哼一声,顿时能听清时柯羽急促的气息。他被迫抬起下巴,艰难地摇头,眼眶泛红:“没有,我没有。”
说着手不自主地伸过去拉住了时柯羽衣服,“我没有……没有护着他,你别,”
“别什么?”
白毅染眼眶彻底红了,嘴角不受控制地颤:“……别再因为他走了。”
顾不上白毅染在哭,时柯羽只觉得他好像现了什么。因为他当年的离开,白毅染好像是有过一点不舍的?
他突然很想验证点什么:“你在舍不得我吗,可我过两天就回英国了。”
他话还没说完,白毅染脸上的神情就变了,变得异常的震惊和不能接受,像是受刺激了一样:“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回英国,以后再也不回来。”
话毕,白毅染倾着脑袋努力地想看懂眼前这个人,可他怎么看都看不明白,泪水在他脸上划过一道又一道轨迹。
他只觉得,这一生,周围的人都在一个个地远离他,他永远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时柯羽似乎是在等他的回应。
半晌,白毅染止住难过,咬牙,笑了:“好啊。”
鼻音重得明显。
说着又抬头去看时柯羽,像是在道别一样,又说了句:“别再回来了,你不在的日子我过得很好。”
又说:“比现在好很多。”
说完这些白毅染真的觉得自己不行了,他死死咬住牙,推开时柯羽。
时柯羽没想到,他换来的是一句“别再回来了”。
顾不上狼狈,白毅染出去后就掏出手机回刚刚那一通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那头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喂,白先生。”
白毅染:“有下落了?”
电话那头:“嗯,之前你让我打听沙的下落,我就把那林子周围的人家户都找遍了,就是没找着。谁知道,那天我去我大伯家里,在他家楼上帮忙修电视机,居然在楼上客厅看到了那个沙。”
“你确定没看错吗?”
“我不可能看错,那是红沙,我大伯说他那天去林子里放牛现的,就找人原路抬回来了,我问他是哪片林子,他说的那片林子就是你之前出事的林子。”
“知道了。”这件事一时间占据了白毅染的大脑:“沙在哪儿?”
男人回:“我找人高价给你买下来了,放在我家呢,也没人会注意这破沙,到时候我会亲自给你运过去,不过你要把地址给我。”
“好,地址我尽快给你,剩下的钱我一会儿给你打账上。”说完白毅染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白毅染他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给了自己十分钟,把心情处理好。
他想过要远离这个危险的东西的。
可是哥哥要走了,好像,活不活的,突然不是很重要。他难过到忘了他还有别的家人。
不知不觉,他就靠着一双脚走回了学校。
到了宿舍,一群人面面相觑,此时的白毅染失魂落魄的,开口的第一句就是:“还有酒吗?”
封逸好笑地看着他,拎起一瓶酒递到他面前:“几口倒,说吧?”
白毅染一把夺过来,啃了啃瓶盖,竟然打不开,他将酒瓶子递回去,“打开一下。”
封逸早早地拿着手机对准了他,连忙喊道:“哎,别动,别动……”
咔嚓几声,封逸嬉皮笑脸:“好了,嘿嘿,来,哥哥给你开瓶盖。”
封逸一口便轻松地将瓶盖撬开了,随后就见白毅染一骨碌往嘴里倒,封逸立马又举起手机,咔嚓好几下。
刘恩铭和王景洪都被白毅染吓着了,只有封逸拿着手机笑得像个傻子一样乐得不行。
酒全被白毅染一个人包了,其他人都在吃小菜。
刘恩铭嗑了会儿瓜子,有些无聊,便拿出手机刷了一会儿。刷到一条朋友圈时,他惊悚地抬头望着封逸,他手机里正是封逸刚刚的朋友圈。
文案是:两口就倒的舍友连瓶盖都打不开,他竟然要吹瓶子,哈哈哈哈……
配图是白毅染拿着酒瓶子找他开盖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