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我看电视都这么干。”
他们那个年代,确实好多家长都喜欢孩的奖状贴墙。然而成年人谁受得了这种公开处刑啊霍修珣当即青筋突突跳,指尖都在抖。
裴临“不行,不准撕。”
“乖,听话。你啊,你以前从来没有这个,我也没有,这下就都有了,童年圆满不是么”
霍修珣沉默。
片刻后,他抓起裴临的奖状:“那就一起贴,你的也要贴。”
今年原本来该归裴临的好多殊荣霍修珣拿了,裴临只拿了一张“优秀学生干部”,霍修珣不由分说糊墙。
小别墅里,霍修珣看到过,陶小宁那为数不多的几张奖状都陶阿姨非常显眼地贴在房间墙,但裴临的都堆在书架底层落灰。
辈,裴临的爸妈只顾忙自己的事,没工夫为儿的成绩而感到骄傲。
直到那张丑玩意跟着了墙,裴临才终于理解了霍修珣的抗拒。这么贴着,确实羞耻“是撕了吧。”
霍修珣不同意了“刚贴的撕什么撕”
他倒是觉得,现在一墙的奖状突然好看起来、不违和了。
这次寒假,霍修珣只在裴临家偷偷过了几天蜗居的小日,就躲回了出租屋。
因为裴利斌提前回家了,男人有着生意人高度的敏感与洞察力,惹不起。
没几天,过年的鞭炮声噼里啪啦。
霍修珣恍恍惚惚。
日好快啊,仿佛一个新年在眼前,而他竟不知不觉地就这么裴临牵着领着过了一整年细水长流、魔幻充实、猫嚎狗跳的小学鸡人生。
年前,裴临拉着他一起选贺卡。
年他是大家避之不及的人,今年大家翘昂盼他的贺卡。
这一年市面贺卡花哨得很,各种香味、颜色,凹凸和金粉,极尽复杂的立体拉花。这个年代大家普遍讲究仪式感,哪能到2o年后大家逢年过节连电贺卡都懒得互相送了。
霍修珣本以为自己不可能会这些劣质的小玩意打动。结果随挑了一张贺卡打开,里面居然有小彩灯、有音乐,这么复杂简直就离谱
他裴临诟病的“喜欢五颜六色东的毛病”,当场就犯了。
裴临“喜欢的都买。”
一来二,就买了一堆。班四十五个人,真正写贺卡的时候,霍修珣觉得好看的卡都舍不得寄给别人,可不愿意放着浪费。
“这样,我写给你,你好好收着。”
他的字很好看,用英文花体写了裴教授新年快乐,拿了一张给裴临:“你也写一张给我。”
裴临的字体是小时候练的瘦金,霍修珣小心翼翼接过那有余温的卡片。
“裴教授,你知不知道”
裴临不会知道的,这是他写给自己的第一张贺卡,不是自己写给他的第一张。
霍修珣给他寄过无数张明信片。
玻利维亚的天空之境,伊尔库兹克的贝加尔湖,靠近南极的塔斯马尼亚,澄澈海岛毛里求斯,每次在荒凉的晴空下进邮局,戳当地独特的邮戳填地址,都是异常复杂苦涩的心情。
他的明信片不会有任何留言,裴临就算拿到了,也不会猜到是谁寄的。
但这么多年,他一定6续收到很多。
霍修珣忍住没有继续说,再说真的要露馅了。
他不能让他知道。
霍修珣自知是个贪心的人。在无尽的荒芜里渴了几辈才终于刚刚舔到一丝甘甜,等待与未知,当然远比绝望要烧心。
但他更加清楚,一如冬天的树挂着诱人的柿,你在他青色的时候就急着摘下它,必然无法下咽苦涩。
只有耐心等,等到它红了、软了,一戳就破,那种一口咬下才会香甜四溢。
而在这之前,每晚保守克制地待在他身边,听着他的呼吸声安眠,何尝不是另一种等待的幸福。
班级今年收到的霍修珣贺年卡,部都有裴临共同署。
霍修珣尤其特意给穿越者们寄了豪华贺卡大礼包。
当然要给他们寄,其他人都是小学生,不懂他暗戳戳在秀什么。只有这些人懂,他要秀
整整一年,穿越者们经常绝望,不是没有尝试行动,只是太难了,男主忙着打球比赛以及和反派表演和和,就没有任何能叫人插进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