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晚唉了一声,主动解答:「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你们关系不一般,所以说你们到底在一起了没?」
被盯着不习惯,路宁撇开脸实话实说:「还没有。」
「那就是快了。」
许向晚点了点头,她从不觉得两个男人谈恋爱有什麽,反而觉得池郁和路宁有点天生一对的感觉。
「上次池郁领奖的时候我们见过一面,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听见你的名字後也不管活动有没有结束马上就和助理走了。」
路宁想起这回事,自己当时也很意外能和池郁在外面碰上。
许向晚露出羡慕的神情,忽略自己曾经险些犯的模糊,此刻真心实意说:「要是互相喜欢你们就赶紧在一起吧,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话说得实在,路宁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很大方自然地说了声好。
等到了瑞士见到了池郁,什麽话都会跟他说的。只是能不能见到还未可知……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难睡得着觉,睁着眼睛不说话,只是频频叹着气。
飞机降落在瑞士时,当地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只还有一点夕阳能看见。
下飞机後,路宁收到了陈亦眠发来的消息,上面有池郁被送往的医院,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他揪着心安慰自己,人找到了就好,会没事的。
瑞士冷得厉害,两个人穿得都不多,在寒风中缩紧了脖子赶着去往医院。
路上,谁也不比谁好受,都苦着一张脸不说话。
到了医院,许向晚顾不得什麽体面,冲进去就抓着医生护士用英文问今天送来的遇险人员在哪里。
路宁走在後面看起来很稳重,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急切。
在得知今天送来的伤员在哪後,他们很快赶到了急诊区。见到自己父亲的那一刻,许向晚冲上去抱着许导一阵哭诉,关心着他的伤情。
大部分人都只是受了皮外伤,许导和团队的人都没什麽大碍。不过许导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是雪压下来时撞到石头导致的。
路宁环顾四周都没有见到池郁,他开始冒出不好的想法,心一点点往下沉。就在他准备开口问池郁的去向时,突然听见身後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那声「路宁」喊得温柔,又带着些许惊喜,在嘈杂纷乱的医院里显得格外清晰。
在转过身看见池郁的那一刻,路宁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感觉。悬了那麽久的心在这一刻终於放下,积攒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他情不自禁红了眼。
在见到路宁时,池郁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想过能在这里,这个时候见到路宁。
他很快朝路宁走过去,那句「你怎麽会在这里」还没说完,就看见路宁哭了。像个关不上的阀门一样,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池郁的右手受了伤吊着纱布,他只能用左手给路宁擦着眼泪,一遍遍安慰他说没事。
「别哭了,眼睛都红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这样哭我会很心疼。」
路宁摇了摇头,看到池郁受伤的手後哭得更伤心了。二十八岁的男人哭起来着实奇怪,但他真的忍不住。
没有办法池郁只能弯下身子哄着他,凑近时才发现路宁的脸色那麽憔悴,脸被寒风吹红了许多。
不仅如此,路宁只穿了一件羽绒服,头发被吹得很乱,手也冷的厉害。
池郁牵住他冰冷的手,用自己温暖的手掌一寸寸抚摸他的手,企图温暖他。
下一秒路宁抬起头看着池郁,小声地委屈道:「电话打不通我很担心你,怕你出什麽意外……」
池郁刚想解释说自己的手机在雪山弄丢了找不到,下一秒就听见路宁说了一句话。
「什麽……」池郁愣愣地问了句。
路宁走近些把额头贴在池郁肩膀上,伸手环住他的腰间,抱着他带着哭腔说:「……我说我很爱你,所以你不能有事,不要再让我那麽害怕了。」
池郁能活动的左手僵在一边无处安放,许久他才反应过来路宁刚刚说了什麽。
路宁说很爱他。
其实路宁从来都没有说过不会喜欢池郁。
喜悦慢慢从心底炸开,甜蜜渗入身体每一个毛孔,池郁的嘴角情不自禁上扬着。他像是不敢相信,来回看着路宁的脑袋和周围的人,企图确认这不是梦。
腰上被抱住的力道以及目光所及处路宁的侧脸和发顶,都让他深深意识到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他很轻地问了句:「真的吗?」
下一秒路宁点了点头,回答:「真的。」
听到这句回答,池郁脸上的笑意更深,无处安放的左手顺理成章放到了路宁腰间,很用力地圈住。
他突然很恨为什麽自己的手要受伤,不然此刻就能抱着路宁高兴地转圈了。
他把脸蹭了蹭路宁柔软的头发,在触及到那一片带着寒意的柔软时心疼得紧,说:「我也很爱你,来这麽远的地方,辛苦你了。」
路宁没有说话,很小心地抱着池郁生怕碰到池郁受伤的手。终於说出口的心意让他感到无比舒畅,此刻抱紧的人更是让他感到莫大的温暖。
没有什麽比爱人平安无事更重要了。
周围的人见他们抱在一起,於是纷纷移开视线给他们留出私人空间。只有许向晚还眼巴巴的看着,顺便用手机拍了下来。
周航腿伤了,坐着轮椅过来时见着这一幕吓了一跳。急忙拿出手机连拍了好几张,最後心满意足的发给了陈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