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陆昀手心生热,似乎就连感官都变得迟钝,那道柔软的触感仿佛也还在,令他心跳加速,耳面生热。
枳奴似是感受到了女郎对它的亲近之意,并未挣扎,而是乖乖地由她抱着,在她轻挠它的腮时,还会舒服地仰起头。
陆昀始终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静立着看她抚摸狸奴,观她手法娴熟,嘴里问道:「沈三娘从前是否养过狸奴?」
她只在现代养过一只三花猫,穿越到此间後,因沈蕴姝有些怕猫,就没再养过。
「妾在京中虽不曾自己养过,却极为喜爱;梁王府的厨房里也养着一只如淮南这样可爱的狸奴,妾常去那处看它,有时也会在园子里遇见它。」
「可也是枳奴这样的毛色?」陆昀积极制造话题。
沈沅槿摇头,垂眸凝了凝怀里发腮圆滚的狸奴,「那狸奴通体金色,虽与枳奴的金背白肚不大一样,却也惹人喜爱得紧。」
陆昀闻言,依稀间记起梁王府上好似是有那样一只狸奴,先前去那处赴宴的时候,约莫也曾在园子里见过它。
「沈三娘口中的那只狸奴,某亦见过。」
正说着话,陆昭突然从假山後窜出来,「二兄,沈三娘。」待看清沈沅槿怀里抱着的狸奴,很快便又将这句话抛至脑後,伸手就去抚摸它的小脑袋,「呀,枳奴也在这儿,几日不见,越发圆滚可爱了。」
沈沅槿抽空望了眼天边的红霞,惊觉天快晚了,忙将枳奴交给身侧的陆昭,告辞作别:「郡王,陆二娘,天色将晚,妾若回去得晚了,家中长辈就该忧心了。」
陆昀将右手负在身後,尚还维持着手指微张的动作,语调温和:「沈三娘自便就是。」
陆昭顺了会儿枳奴的毛,小心翼翼地送还给陆昀,凑近沈沅槿道:「今儿还没怎麽同你说过话呢,我去送送你吧。」
知她是个闲不住的热心肠,沈沅槿到底没有拒绝,与她并肩而行。
枳奴显是还未野玩够,不想回去,扭着身子,陆昀那厢索性松开手,任由它一溜烟地跑开了。
陆昀傻站在原地,眼中那抹清瘦高挑的背影逐渐变小,穿过屏门,再也看不见後,他方敛目垂首,盯了右手手背良久,转身离开。
陈王府虽不及梁王府占地面广,比之寻常的国公府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以沈沅槿随着陆昭走了半刻钟,方得以出了园子。
府门口近在眼前,陆昭脑海里浮现出陆绥白里透红的小脸来,顿了顿脚下的步子,嘱托道:「转眼一月过去,永穆皇姑约莫又长高了些吧。倒要劳烦沈三娘代我向沈孺人和永穆皇姑问声好。」
沈沅槿点头应下,问起水榭中的山茶。
陆昭想起这茬儿事,眼底的笑意愈深:「非是原本就在那处的,是昨日我二兄听说我在那处会客,特意差人先送了过来的。」
沈沅槿听後,若有所思地沉了沉眸,旋即拾阶而上,跨过门槛。
别府的马车皆已走远,独梁王府的还外头侯着,那媪妇见她和辞楹出来,大步迎上前来,沈沅槿同陆昭挥手告别後,自个儿上了车,招呼那媪妇一起坐进来,这才吩咐车夫启程回府。
沈沅槿归至府上,天还未暗,傍晚的清风吹在身上很是凉爽,陆绥在庭中的花架下蹴鞠,一见着她便顾不得踢球了,小大人似的问她话。
「阿姊在茶汤上作画,听了曲,玩了步打球,还遇见了一只金背白肚的狸奴。。。」
陆绥十分喜爱小动物,当下听了这话,缠着沈沅槿反覆问那狸奴的样子,央告她将其画下来。
沈沅槿疼爱陆绥,岂会拒绝,看着她那张粉扑扑的小脸,抱她进到屋中,命人取来笔墨纸砚。
细细回忆那狸奴的长相,不禁想起陆昀那句唤它「枳奴」的舒朗男声,接着便是他那张五官分明的脸。
枳夏用清水化开染料,取来紫毫笔,见她没有动作,低低唤了她一声。
思绪因她的话语戛然而止,沈沅槿同她道了声谢,接过画笔,沾了石黄染料,勾勒出狸奴的头部和背部。
约莫小半个时辰後,一只栩栩如生的狸奴便跃然纸上。
陆绥对着纸上的狸奴看了看,心中很是欢喜,若非阿娘害怕狸奴,她还真想向阿耶要来一只放在院里养着。
沈沅槿瞧出她的心思,亲昵地抚了抚她的发顶,「绥绥既喜欢这画,过些日子阿姊出府寻人拿框子裱好了,放在你屋里可好?」
陆绥是个极为乖巧懂事的小女郎,听了这话,高兴之馀,也不忘道声谢:「好,谢谢阿姊。」
夜里作画极为费眼费神,她又在外头玩了那大半日。沈蕴姝恐她累着,叫她先回去歇着,又叫盈袖去熬一碗安神汤给她送去。
许是饮了安神汤的缘故,沈沅槿睡得香甜,直睡到辰正方醒。
晨间的阳光透过窗子的镂空图案筛进来,落至屋内的青砖上,照得满室明亮。
沈沅槿穿衣洗漱,梳好发後,用了一碗馄饨餺飥。
赵国并没有这样的吃法,乃是沈沅槿自个儿按着在现代时的喜好,让厨房的人做给她吃的。
昨日实在有些疲累,今日还未缓过来,忽而一整个上晌,沈沅槿皆是在罗汉床看会儿书,做会儿针线,歪在引枕处眯上一阵子,很快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沈沅槿自做自的,辞楹便也无甚事做,待陪着她用过午膳,服侍她睡午觉,自去外面的凉榻上睡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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