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都想不到夺得皇上关注的会是被打入冷宫的云妃。
云书染朝陈公公点头:「劳烦您跑一趟了。」
「云妃娘娘说的哪里话,给您送皇上赏赐之物,是奴才的荣幸。」
陈公公待她极为和气,月夕盛宴时对她的轻视,早在看见她翻墙出冷宫抓鱼的那一刻消散了,拥有如此顽强生命力的妃嫔,他很敬佩。
云书染心想,不愧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为人处事就是不一样。
她朝陈公公欠了欠身,目送着他和一群宫女从冷宫离去。
冷宫恢复了往日的冷清,她走进宫殿,仔细检查送来的被褥和厚衣裳。
她翻来覆去的检查,被褥和厚衣裳明显是全新的布料,她凑到鼻子下细闻也没有异味。
男主这是…良心发现了?不可能,男主那是什麽人?不狠做不了帝王,而且这皇位还是他从别人手里夺过来的,城府和手段根本就不是她这种普通人能揣测的。
因为男主突然之间的「关心」,搞得云书染提心吊胆一整天。
直到这天过去,次日一早她跟美人邻居说起这件事。
寒风萧瑟的冷宫里,云书染蹲在祈泊笙坐着的摇椅旁,嘴里嘀嘀咕咕地冒出疑问。
「姐姐,您帮我分析分析。」
祈泊笙看也没看她,垂目继续看着书卷。
她也不管他听没听见,继续问下去。
「如果有人将另一个人的家眷全都抓去流放边疆,还将那个人关禁在废弃的院子里,任由她自生自灭。」
云书染当然不敢直接说是皇上,只能打个比喻将这件事吐露给美人邻居听。
「最近,那个将她关禁在废弃院子里的人,突然给她送来过冬的衣服和被褥,您觉得是为什麽?」
祈泊笙的视线终於从书卷移至她的脸上,对上她茫然清澈的双眸,不见丝毫的炫耀和得意。
他语气冷淡地反问:「你以为是为何?」
云书染要是知道就不会跑来问他了,面对他的反问,她轻叹一声:「我哪知道缘由,我就像束手无策的羔羊,除了任由别人宰割,什麽都做不了。」
祈泊笙看着她委屈嘟起嘴的模样,美丽娇俏得让人想抱入怀里轻声哄她。
「你不该高兴?」
高兴?云书染有些懵,抬眼对上祈泊笙投过来的目光,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嗐,我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妃,还是以那样的一个罪名,能活下来就是天大的幸运,不该臆想的事情我还是拎得清的。」
先不说云书染知道文里的剧情,就单单她这谋叛的罪名,这辈子不可能出得去冷宫,更何况她还触碰到了男主的「逆鳞」。
她就没有幻想过有朝一日能走得出冷宫,而且外边比冷宫还吓人,还不如待在冷宫里面安全。
祈泊笙倒是多看了她一眼。
云书染凑近他,水润饱满的唇瓣附在他的耳旁,小小声地问出她最担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