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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沉默被打破,不安有了一个突破口,村民登时围了上来,慌乱地问:「我们拜过神像了,怎麽还是没用?」

「是不是跟那个乞丐有关?不丶不行,我们赶紧搬吧,搬得越远越好!」

「要不还是去求当地的仙府吧!请孟家救救我们,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

村长被挤得满头大汗,极力安抚道:「大家别担心!先静一静,疫病会解决的!」

没有心思参与其中,郁危绕开人群,走到了开阔一点的地方。

闹腾的声音从耳边远去,他闭上眼,浩渺如海的神识飞快地蔓延丶扩散,如同数根绷直交错的线,顷刻将整个村子包裹覆盖。

每每触到障碍,那缕神识便会断掉。如此往返数次,将村子的地形了然於胸後,郁危眼睫动了动,缓慢睁开。

神识如潮水退去,视野里只剩下黑白的色彩,人成了脱去皮肉而林立的骨骼,唯有胸腔内藏着幽幽一团火。

那是炁。

睁开眼就会看见这些东西,郁危已经习惯了,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他走了识炁这一条道,才不至於在眼盲後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瞎子。

他蜻蜓点水般扫过那些或明或暗的炁,那些大同小异丶却又变化诡谲的颜色,在脑中一一对应上他们的身份。看到那团熟悉的银白色的炁时,郁危微微一顿。

谢无相在他身侧停下,自然地问:「你在想什麽?」

郁危冷冷道:「想你不帮村长解围,跟我过来干什麽。」

谢无相笑了一声:「那想到是为什麽了吗。」

不知道这家伙脸皮怎麽能这麽厚。郁危没理他,转而道:「昨夜我就有一个问题,那个邪炁化形後的老乞丐,为什麽要拜那座庙里的神像?」

谢无相道:「也许是诚心礼神也说不定。」

郁危扭过头看他:「邪炁缠身的人,也会诚心礼神吗?」

他的声音冷静,不带丝毫立场与感情,直白又一针见血得近乎冷漠。谢无相垂下眸与他对视,眼底的笑意似乎变淡了些,缓缓道:「邪炁缠身的人,不一定是恶。」

「他身体里的炁,有可能比任何人都要乾净。」

察觉到他语气中极淡的变化,郁危挑了下眉:「你生气了?」

安静了片刻,谢无相说:「没有。」

即便如此,能让他产生如此程度的情绪变化,这也算是一个令人惊异的发现了。郁危移开眼,声音头一次放缓了些:「知道了,看来有些事情还要当面见到人之後才能确认。」

邪炁被封印之後,第二日疫病却卷土重来,起码说明邪炁与这里的病劫没有什麽关系。

顿了顿,郁危说:「帮你的忙已经帮了,我本来打算今天就离开。」

谢无相微微偏过脸,神色已然恢复如常,淡笑着问:「那为什麽又不走了?」

之前不想插手,只是因为不想和对方产生利益冲突,也不愿动静闹得太大,和十二仙府扯上任何关系。

现在则是因为,他要搞清楚这个村子和明如晦究竟有什麽关系。

郁危只要闭上眼,便会控制不住地想起跪在庙里的那道佝偻黑影。而他僵硬地站在黑影身前,目光穿过它,看到一片无尽的浓黑,窒息如潮。

动不了。身体的每个关节仿佛被人控制,钉在原地,木偶一般,受限的视线里只有那个跪伏在地的人。

风从头顶无休无止地灌进来。陌生的气息拂过耳畔,温热的指腹按上他的颈侧,缓慢地磋磨过两粒小痣,仿佛那是什麽格外吸引人的记号。

比白日里清晰百倍的声音落到耳中,听不出情绪,好像有笑意,又好像什麽也没有,只剩一片空落落:

「……郁危。」

这是他昨夜的梦,戛然而止。

郁危罕见地走了神,直到手腕被人一把抓住,听见谢无相说:「放手。」

他这才察觉到颈侧传来的烫意和针扎般的刺痛,是他刚才想事情的时候下意识磨的。谢无相垂眼盯着他脖颈泛红的皮肤,像是胭脂在冷白的肤色上浸透了,均匀地化开,显得颈边的痣越发招摇惹眼。

郁危一挣,他顺着力道松开手,忽地笑了一声:「想什麽,都红了。」

「……」这话怎麽听怎麽怪。

再解释就像欲盖弥彰,郁危只得定了定心神,蹙眉问:「我问你,邪炁能模仿它没见过的人吗?」

谢无相看着他,半晌,道:「它可以攫取人的记忆,模仿你熟悉的人,相貌丶性格丶修为,几乎能做到相差无二。」

相差无二?郁危不这麽觉得。不然他也不至於能够立刻就分辨出那个假的明如晦。

他又问:「谁都可以模仿吗?」

「谁都可以,也不一定是人。」

这样说来,邪炁读取了他的记忆,模仿的是他记忆里的明如晦。

这种感觉并不舒服,郁危慢慢地说:「它读了我的记忆。」

顿了一会儿,谢无相又漫不经心地开口,半真半假地笑道:「传闻说,它最喜欢模仿的,是一个人记忆中,最重要丶最在意的东西。」

郁危面无表情地抬起眼,正逢他低头望来。谢无相盯了他几秒,问:「我比较好奇,在你这里,它模仿的是谁?」

「跟你有什麽关系。」郁危皮不笑肉也不笑地说。

什麽最在意的东西,骗子说的话能信就怪了。要真是这样,他在庙里见到的就该是财神,而不是明如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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