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凌厉的目光比刀子还利,恨不得刮花林重影的脸。
“他是什麽性子,您最是清楚不过。若不是有人仗着有几分姿色想攀高枝,成日里在人前晃荡,三郎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个有人,只差没点名道姓。
一时间,谢家长辈们神色都算不上好看。
陆氏冷哼一声,“三弟妹这话我不爱听,人人都爱财。自古以来为财死的人不知多少,难不成全是银子的错?”
孟氏自来瞧不上这个商贾出身的大嫂,往日里碍於嫡庶有别和大伯的面子,也不会表露出来。今日气急攻心,所有的不满和不敬再不掩饰。
“大嫂行事向来不懂规矩,我这个当弟媳的也不好说什麽,但今日之事关乎我家三郎的前程,我容不得旁人说三道四。”
“谁说我夫人不懂规矩?”
谢清阳话音一落,随後将手中的杯子掷在地上。酒水洒出来的东西,杯子应声而碎,发出的声响吓了孟氏一跳。
孟氏惊疑不定,不敢置信地看着向来清风明月般的大伯子。
不止她难以相信,其他人亦是如此,除了谢老夫人。
气氛剑拔弩张之时,老太太还有心情喝茶。暗想着以前她老觉得长子性子正,为人也老成,开不得玩笑,也不怎麽解风情。同陇阳郡主在一起的那些年,她还时常担心夫妻俩私下里无话可说。
若不是大儿子求娶陆氏时说的那句心悦陆氏的话,她也不会知道原来哪怕是像长子这样的人,一旦动情便是一往情深。
那她的大孙子呢?
若是开了窍,识了情滋味,是不是也会成为一个痴情种?
“老三家的平日里最重规矩,今日怎地当众非议自己的长嫂,这般言语怕是有些失了分寸吧。”
孟氏自打入谢家门以来,最重的就是规矩,最引以为傲的也是自己规矩好,一应行事让人挑不出错来。
孟老夫人这话说得不重,却狠狠敲打了她的自尊。她羞愧难当之时,林重影怯怯地站出来,瑟瑟然低着头。
“三夫人,我与三表哥拢共没说过几句话,我并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
“你不知道?”孟氏将将受了刺激,难免更刻薄了些,“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打量着我儿不知世事,勾得他乱了分寸……”
“三婶!”谢玄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慎言!三郎是什麽性子,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吗?你说他被人迷惑,难道在你心里他就是这等毫无定力之人吗?年少之时,有爱慕之人,此乃人之常情,何来被人勾得乱了分寸一说?”
她很快反应过来,心知自己一时情急说错了话。一旦传出坐实受人迷惑的事,只会坏了自己儿子的名声。
若是年少慕艾,一时情迷,旁人多半会一笑了之,最多说上一句少不更事。
这会儿的工夫,理智归拢,她脸上臊得厉害,有些不太敢看人。“大郎说的极是,是三婶急糊涂了。三郎,你今日吃了酒,说了糊涂话,你快起来,莫让别人看我们的笑话。”
谢为不肯起,他已经豁出去了,开弓没有回头剑。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违抗自己的母亲,但在看到孟氏着急到口不择言时,他却觉得无比的快意。
“母亲,我没有糊涂,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想娶林家四表妹为妻。”
这下谢问不干了。
他学着自家大伯的样子,也一摔杯子,“三郎,我们是兄弟,你怎麽敢……”
“住口!”制止他的人依然是谢玄。
谢玄一出声,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
前有谢为求娶,後若谢问说出林重影即将给自己做妾,那便是俩兄弟相争一女,传出去便是兄弟阋墙的丑事。
谢清华几步过来,搂过二侄子的肩膀的同时,捂住了他的嘴,然後低声说了什麽,好歹生拖硬拽将人给弄了出去。
魏氏脸色难看至极,给林有仪递了一个眼色。林有仪忍着心中嫉恨,摆着端庄温婉好姐姐的模样,准备将林重影带走。
林重影看着跪在地上的谢为,深感无力。
这个谢三,真是害人不浅。她处境已是无比艰难,居然还有人打着心悦自己的名号,将她陷於更艰难的境地,说是雪上加霜都不为过。
“三表哥,我不知道你为什麽这麽做。你说你心悦於我,我半点也感觉不到,我只觉得你想害我。”
“你浑说什麽?”孟氏又怒,她儿是什麽身份,这个林家庶女是什麽身份,到底谁害谁?“分明是你在害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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