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展解释一番不宜久留,齐槐也担忧赤漠殿西南边境的军情,叫人备了车马,送二人回去。
正当裴展转身要离去时,看见一边的案上铺着一幅未乾的画作,上面的人像好眼熟。
齐槐见裴展似乎对那画作尤为好奇,便解释道:「这画上之人是观海祠中有名的学士,受人敬仰,前不久不幸去世,按照这里的风俗,要带着画作去庙中祭拜。」
裴展若有所思:「这样啊,真是天妒英才。」这画上的男子不过比自己大几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不想这样可惜。
二人坐上齐槐准备的车马,往西南赤漠殿行去,裴展还在回忆那画上之人,衡观见他半天不说话,问道:「可是有什麽不对的地方?」
裴展摇摇头:「那幅画的人好熟悉,又想不起来是谁。」
一路上,裴展都少言寡语的,直到逼近赤漠殿境地,裴展才终於回忆起来。
「喻平生!」
裴展看着衡观的眼睛:「就是那个逃上须辞台的人,这两个人长得实为相似。」
说完,他立马停下,双手合十道:「不应该这样讨论的,死者为大……」
去了一趟观海祠,裴展更加相信这种鬼魂之说,为自己刚才的不敬而忏悔。
回去的路上无事发生,二人走到赤漠殿亲王府,尚淹留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看见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亲王府门口,尚淹留迎上前,恭恭敬敬行一番礼,裴展看他面色红润许多,悬着的心终於放下来。
「尚药师,你可好些?」
尚淹留道:「好多了。」
衡观从车上下来,看见尚淹留已经醒来,神色并无太大变化,裴展心里想着,他一定很开心,只是不善於表露出来而已。
裴展四处张望一番,感觉亲王府里冷冷清清的,一点动静声也没有,便问道:「他们人呢?」
突然,一个黑影从尚淹留身後的朱门中一路气喘吁吁的小跑出来,裴展吓得往後一个闪躲,定睛一看,笑道:「屈兄啊……」
屈同尘站稳脚步,有些眉飞色舞的打量着裴展:「怎麽了,刚才在叫我吗?」
裴展尴尬的笑了笑:「不全是。」
「路上还好吧?」屈同尘盯着裴展的同时分给了衡观几个目光,衡观冷冷的站在裴展身後不说话,屈同尘看他面无表情的脸收起了笑容。
「路上一切都好。」裴展想到路上庄迢拦车,落入山洞,说的有些心虚,忙画风一转:「庄迢回来了吗,还有梅姑娘?」
屈同尘摇摇头:「对了,罗夷和汤和他们去西南边境了。」
裴展心中一颤:「已经走了?」
屈同尘点点头:「汤和姑娘说什麽也要和边关的将士在一起,罗夷拗不过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
裴展转过身,看了一眼衡观:「郎君,看来咱们也得去一趟了。」
「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