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很少说话,猛一开口嗓子发堵,声音吱嘎仿佛陈旧木门。
采灵仔细想想也有道理,就把这里的事情都大致安排好了举步朝外走,「我去那边问问。能不能把人请到可不敢保证。」
洁玉拉了她手臂悄悄塞个碎银子,「劳烦姐姐说是二夫人请的,这样能够把人叫来,我们也好交差。」
采灵高声说了句「这可使不得」,当着周围所有人的面把两人间的碎银子亮出来,又当众把它塞回洁玉手里,「我只帮妹妹们传个话而已,无功不受禄,怎好要你银子。」
确保周围人都见那银子回到洁玉手里了,采灵方才加快脚步朝着逸昶堂去。
因雪积了薄薄一层,路上有些滑,清语就没让妈妈们跟来,叫上奉剑奉墨俩小厮跟着,随采灵往夏栀园方向走。
路上采灵明说了花样子的事情,问姑娘可方便往春溪园去。又道:「我不过是个传话的,姑娘若不愿去,我自和她们说去。」
奉剑听闻抱着小剑哼了声。
在院门口的时候,这丫鬟说二夫人找姑娘,姑娘才出院门的,守着逸昶堂的家丁可都听见,偏路上又和姑娘说了实话。
若往後表小姐的人问起来,守门的家丁定会说这丫鬟真真说的是二夫人找姑娘,都知这丫鬟确实是帮了表小姐了。哪知道路上还另一套说辞。
清语的脚步缓了下来,犹豫着要不要回去。
恰在此刻,旁侧传来少女的娇笑,「哎呀,小俞妹妹在这儿呢,可是巧了。我想描花样子,实在没有好的可使,想寻你特往逸昶堂走,没曾想路上遇到。」
清语只能朝她福了福身。
如今的身份使然,且那麽多仆妇丫鬟看着,当众做点不好的事情只会对三爷名声不利。她便客气地应付表小姐几句,「那些东西我都放在逸昶堂未曾带出。不然表小姐与我一道去逸昶堂,我到屋里拿出给你?」
那样的话,她没有公然驳斥姻亲主家,还能藉机脱身不出逸昶堂。
不曾想,表小姐居然过来和她挽着手臂往里走。
「你现给我画几幅就好。」潘雪凝笑得随和,嗔道:「那院子我都不敢挨近,怕得很。上次几巴掌吓坏了我,可不能靠过去。」
既是把上次的吃亏亮出来,且与自己有关,清语没有三爷在旁便觉理亏。想侯府往後是潘氏夫妻俩做主,三爷身为弟弟不好与兄嫂闹太僵,只好答应下来。
她回头看一眼抱着小剑的奉剑,觉得安心得很,遂没多说什麽,认真和表小姐讨论着花样子,边走边说。
春溪园的後罩房位於最里端。打开房间的窗户,看到的是春溪园後的一条小道,通往旁的地方。
清语和潘雪凝进屋。
奉剑和奉墨在廊庑下尽心尽力地守着。
奉墨踮着脚观望半晌,哎了声问奉剑,「你看表小姐的两个丫鬟,怎的出了春溪园往旁侧绕走?莫不是有甚事情打发她们出去做吧。」
奉剑紧了紧怀里小剑,哼道:「先前那麽大的雪,八成是去扫雪了。」
奉墨狐疑地应着到底没再多管。
屋内没有点起火盆,较之外面少了风寒却多几分冷冽,清语刚进去打了个寒战,看屋内没有放置笔墨,询问表小姐是否现在就画花样子。
「莫要着急。」潘雪凝指着桌上一碟冷透的点心,「咱们先吃点东西再说。」
清语平时吃东西很小心,别处的不吃,只吃老夫人和二夫人房里做的。何况她和潘雪凝关系一般,对方於她还有莫名敌意,更不可能去沾。
便婉言谢绝。
潘雪凝再三的劝。
清语更加警惕,笑着推拒,起身打算离开。谁料刚要离开,身後一个帕子忽然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口鼻。
清语瞬间意识模糊,眼前全黑之前闪过一个念头。迷药?堂堂内宅的嫡出小姐,怎会有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她拼着昏迷前的最後一丝力气,拿起桌上杯子朝房门重重扔过去。无奈中药後力气太小,杯子没能直接撞到门板,一个弧度落下後在触地前略碰到门的下沿。
很轻的咚的声响。
奉剑在廊庑下朝门的方向看一眼,问奉墨:「你听到了吗?」
「什麽?」奉墨满头雾水,「没有啊。」
奉剑不太放心,扬声问小俞:「你还好吧?」
屋内传来一声娇软的嗯声,像是小俞的声音,简短道:「没事。」又说,「有点困。」而後打了个哈欠。
奉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奉墨觉得没必要,「就隔个门板而已,能出什麽事,小俞喊一声我们就能进去帮忙。再说了,这春溪园是世子夫人的院子,她敢让小俞姑娘在她地界出事?若莽撞进屋反而要说我们仗着三爷疼爱乱使性子了。」
奉剑觉得有道理。
那些人总能拿三爷的各种行为来说些乱七八糟的,到最後全成了三爷的错。
洁珠和洁玉出了春溪园後绕到後罩房旁侧的另一个小院子。
听那间唯一放着榻的屋里传出低低喝醉打鼾声,显然里面的五爷依然沉睡,二人小心取来小姐一早就备好的东西,钻出此院绕回春溪园後面,於後罩房窗外小道上小姐吩咐的位置站立候着。
眼前窗户紧闭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只能模糊听到说话声,具体说了什麽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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