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警告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娴妃与陆答应之间的事是她们自己的事,她们毕竟是後宫女眷
,以後此等事你再不许插手,免得传出闲话。」
说的是严厉的话,眼里却是满满慈爱。
很多年前,那时候先帝还在世,年妃得了他全部的宠爱,钮祜禄氏与耿氏长年累月的独守空屋,有一回钮祜禄氏病了,先帝破天荒来瞧她,後来才知道是弘昼为她出头,专门跑去先帝的书房,请他来看望她的,太后至今为此事而感动。
弘昼知道好歹,「皇额娘,儿子记住了。」
太后重归正题,「谈正事,最迟明年,侧福晋一定得进门。」
弘昼无奈:「您知道的,在外开府,处处都是要花钱的地方,府里再进一两个人容易,可儿子真负担不起呀。」
京城的宗室何其多,名头说起来都是响当当的,可内在有穷有富,富的不少,穷的更多,光靠俸银是撑不起排场的。
弘昼这是在向太后打秋风呢。
只要他肯松口,钱财都是小事,太后大包大揽,「这事我记在心里了,你放心,不会让你穷着。」
弘昼大喜:「谢皇额娘!」
……
自皇帝离开热河行宫後,陆薇与娴妃便都搬过来萱颐堂住,方便服侍太后。住得近了就常常见面,娴妃对她不友好,陆薇更加不会犯贱讨好娴妃。
在後宫,美貌绝对算得上女子非常重要的武器。如果在皇帝面前,陆薇与娴妃对线,她长得弱小可怜又漂亮,娴妃肯定讨不到好;但在太后不会怜香惜玉,甚至内心深处抵触这类女子(年妃带来的永久伤害),上次若不是和亲王插了一脚,她根本不会管。
杏子提心吊胆,生怕娴妃再来找麻烦,陆薇道:「放轻松点,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的工作就是服侍太后,陆薇现在每日起床後第一件事就去太后的屋子里待着,她粘着太后。
太后吧,虽然丧夫,但肯定不是那种无欲无求,灰扑扑阴暗暗的寡妇老太太。人家憋屈了一辈子,好不容易老公挂了,迎来了新的春天,内心蠢蠢欲动非常正常。
年轻时没能挥洒青春,如今年过半百,谁不想及时行乐?从老太太一次不落跟着皇帝儿子天南海北的出巡由此可见她的性格。
现在是乾隆早年,朝堂上一摊子事,钮祜禄氏也还在当太后和寡妇的早期,真实性格不免压抑一些,其实她是非常爱热闹滴。
世俗的苏州讲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即使讲完了还有从苏州北上京城这一路的见闻,陆薇陪太后聊天完全不缺话题!
新人新气象,太后对陆薇更新鲜,娴妃暂时退後一步。
看着娴妃那不甘心又憋屈的神色,陆薇觉得也算是小小报了一个仇。
太后心宽体胖,不爱做裁判官,因此就更加不会管两人之间的事。娴妃恭敬地服侍她多年,她喜欢娴妃没错,但现在的陆薇伶俐聪明,她便也有几分喜欢陆薇。
见此情景,娴妃渐渐连表面的平静都做不到了,她内心忐忑不安。进宫这麽多年,她就是得不到皇上的喜爱啊,若是连太后这个当婆母的都厌弃了她,那麽她在宫里再也没有容身之地了。
终於,在某一个晚上,娴妃悄悄求见太后,磕过头後,她不说话,眼泪却流了满脸。
第16章(捉虫)太后静静的看着……
太后静静的看着娴妃哭,直到她哭够了,哭到再也哭不出来了,太后才道:「起来说话吧。」
娴妃从地上爬起来,说话还带着泣音,「我以为您厌弃我了!」
太后不可思议的看着娴妃,略带失望道:「想不到我以前倒是错看你了。」
娴妃自进宫後就无宠,她一直在太后面前表现得沉稳心宽,不急不躁,太后也因此对她高看几分,今日瞧着,却原来一直都是错觉。
听到太后如此说,娴妃愈发心慌,「那陆答应狡诈,她说的话您一定不要相信。」
太后反问:「她说什麽话了?」
娴妃慌不择言,「她定然是在您面前构谗於我!」
「陆氏不曾在我面前说这些。」太后摇摇头,突然问,「娴妃,你知道你同皇后相比差在哪里吗?」
娴妃一愣,继而不甘心道:「皇后家从曾祖起几代人在朝中担任高官显宦,我家不过是普通的世袭佐领罢了。」
太后冷笑道:「你以为官职品级能完全决定一个家族的显赫吗?富察氏比之康熙朝的『佟半朝』佟佳氏又如何?不过全在皇上的好恶之间。你脑子现在是糊涂的,富察氏的心性你完全比不上!」
娴妃赌气道:「皇后雍容华贵,贤惠无双,我哪里比得上她!」
太后不是冷心冷血的人,这麽些年来娴妃对她算是尽心尽力,罢了,最後提点这妮子一回。
「皇后从来不曾说过任何嫔妃的坏话,她待嫔妃向来和善,无人能挑出她的不是,这就是她的心性。你看看你自己,竟为一个小小的陆答应便如此行径,只顾眼前,不管长远,日後能成什麽气候?你若是想不通,趁早去佛堂里敲木鱼吧。」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小孩子启蒙都知道孟子的这句话。太后这辈子浸淫後宫,深觉这句话最适用。
先帝时年妃独得帝宠,可她与所有的嫔妃都交恶,大家伙儿明里暗里一致排斥她。至於皇上,前朝大事已经占据了他的大部分心神,又能分出多少时间陪伴年妃?後宫的嫔妃们在一起相处的时日反而更长,年妃在後宫孤立无援,日子能好过才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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