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裹儿决定将目标转移到这位正气浩荡的大师兄身上。
徐帘雾的生活比起楚琢玉规律且忙碌多了。
白日里为师弟们讲坛中授法,时隔几日去外除妖,只是相比之前,出门历练的次数明显变多了。
且总有些疲惫时候,会不自觉地卸下防备後,神色里映出掩盖不住的忧色。
忧心什麽?
裴裹儿捏着下巴,锲而不舍地盯着,裹挟的谜团却愈来愈大。
按例,今日他还是要去拜见凛宵仙尊,裴裹儿本意是停在山峰中段,可傻鸟不知为何非要跑到山顶,为了不被连累,她只能赶紧将那东西揪回来。
仙尊所住之地自然是灵气浓郁,可今日不知怎麽,云霄峰的灵气竟然开始有了失控的迹象。
长明灯燃着的竹屋周边,都有了异象,最喜爱烛火之光的萤花竟然偏着枝丫往外伸着茎,像是在惧怕里面的什麽。
又很快,徐帘雾从里面出来了,像是被赶出来的,又像是受了伤,灵力大损。
墨发无助地披散在肩头,抿紧的唇瓣渐变成了苍白,素来平整的道袍这次也染上了乌色,像是一朵溅开的黑花,触目惊心。
少年不敢回去,只是望着竹屋的方向,神色恹恹。
徐帘雾向来自持,一颗心献给大道,无坚不摧,可现在的他像是被雨打後的芭蕉花,摇摇欲坠,凄凄惨惨。
美人垂目,也夺目。
裴裹儿拍了拍身上因蹲守草地而沾上的泥土,眼睛不舍地挪开。
她没有再跟徐帘雾,反而是重新找上了楚琢玉。
云霄峰上点点灯火熬着,大多是夜中修行的修士,反倒是楚琢玉的屋中早早就熄了,窗门开着,从峰顶穿山而过的凉风吹打着窗扇,屋内的呼吸声骗不得人。
楚琢玉,根本就没睡。
为了骗一个徐帘雾,装地可真像。
怕是心里已是急不可耐地想跑出去,把形单影只的徐帘雾拥进怀里,想尽办法地疼爱。
虽不知有何秘法可对大乘期剑仙下手,也不知凛宵仙尊到底出了什麽状况,但凛宵仙尊对徐帘雾的与众不同却不必多说的。
既能杀毫不知情的周济南,楚琢玉也能去伤自己的师尊。
裴裹儿拢了拢身上散乱的衣衫,总觉着今夜意外地冷。
论恶心,她比不过楚琢玉,真的。
如果说,现在跑回茅山派和海棠门磕头三连跪求两位师尊救她,还来得及吗?
明明没了原着她对楚琢玉的死缠烂打,却又惹了人家道侣,这人还是要杀她,到底还有的活吗?
没写完的烂尾文,呸呸呸。
尸鸠鸟像是心有灵犀,冒出头来,「咕咕咕。」
三个字,什麽意思,没得活?
裴裹儿瞧着杂毛鸟眯了眯眼,挤出一抹笑,俯身凑地越发近了,柔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