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什麽事都是冷漠的沉静的,而这一次,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但真正到这一刻,又让她完全不知所措。
席先生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不用急,雪儿,现在才刚刚开始。」
他的手异常温暖,带着惊人的魔力,让林阔雪沉静下来:「痛吗?」
「还好。」席先生向她露出安心的笑容,他是有了一次经验的人,还如平常一样从容不迫。
可是林阔雪低头时,看见他的裤子被羊水浸湿了一些,那刺红了她的眼睛。
她读过相关的资料,羊水破裂,会容易感染且有并发症,而且大概很快就要生了。
她把席先生整个人横抱起来,快步下了楼梯,席先生神色一愣,看着她欲言又止,还没说话都已经到楼下了。
她抱着他上了救护车,林氏那两位专业的医生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席先生脸上还带着点不自然的红,这阵仗太大了。
只是看林阔雪紧张的模样,他也只能安心待产了。
医生道:「虽然比预定的产期早了半个月,但是胎儿已经足月,目前一切正常,所以不用担心。」
林阔雪脸色却没有丝毫放松,看着席先生开始沁出汗水,看着他的眉头因为疼痛而紧紧笼罩着阴影,看着他的双手用力地抓紧自己而骨节泛白,这一切让她浑身不是滋味。
医院是林氏旗下的私人医院,在前几个月就知道林氏首席的伴侣要在这里生产,所以,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医生就等在门口不敢懈怠。
原本要家属回避,但林阔雪要求陪同在旁。
「很多alpha在见识了伴侣的生产过程後,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一些副作用。」医生提醒她。
林阔雪看着他:「我知道,我能承受。」
医生见她坚决,立刻明白这位是做足过功课有备而来的,於是也默认了。
产房里又冷又宽阔,席先生上一胎是剖腹的,没体会到顺产原来会这麽痛。
就算他习惯了隐忍和克制,也在这折磨的疼痛中几度失控,汗水完全浸湿了他的头发。
林阔雪的脸色更白,她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眼神沉甸甸地挂满了忧愁的情绪,以击被愧疚击穿後那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感。
在阴冷的生产房里,林阔雪汗如雨下,像烈日暴晒後缺失水分的身体,被粗粝的盐块狠狠摩擦後,灵魂留下深刻乾瘪的痕迹,发痒发苦。
过後的日子里,每次想起这画面,都让她後怕,同时也无比庆幸,自己还能再看见席先生以及他们的孩子。
席先生差点疼晕过去,他的唇色苍白,咬出几处痕迹,但还隐忍着。
「如果太疼,就换成剖腹,好吗?」林阔雪问他,声线像弹开的水珠,落进席先生耳朵里,不清晰。
医生在一旁道:「您确定吗?现在换成剖腹产,您的伴侣就要经历两次痛苦,现在顺产的情况还算顺利,当然,如果席先生也想要剖腹产,我们也可以立刻进手术室。
林阔雪一下也蒙了,因为手术就是开刀,这对席先生的身体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
「我能坚持的……」席先生抓紧她的手,汗津津的。
林阔雪看着他,下意识的向外公和妈妈祈祷。
不知过了多久,孩子生出来了,席先生也疼晕了过去。
林阔雪从护士手里抱过孩子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过来的。
天亮了,她以为度过了几年,原来只是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是她此生最难熬的时刻。
席家爸妈和席紫都在外面等着,庄笙和六叔也在。
大概是管家通知他们的,得知大小平安後,众人才放下悬着的心。
林阔雪出来把孩子给了席家爸妈,又匆匆回产房去了。
此时护士正在做善後工作,医生在一旁地道:「没有经历撕裂侧切就平安生下来了,真是幸运。」
林阔雪听那几个字都像刀割一样,医生却云淡风轻,她点点头:「谢谢。」
「恕我多嘴,如果您过後有需要的话,可以谘询一下专业的医生,就像我之前说的,很多alpha在陪产後会留下心理阴影,有的甚至要到离婚的地步。」
「我不需要。」她神色俨然,在经历这一切後,她只想把席先生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他,让他快点恢复过来。
医生欣然道:「那就好,只是因为我们经历太多这种事情了,才需要这麽说明,请您别见怪。」
林阔雪示意结束这话题,她不想席先生醒来听见这些话。
本来可以当天出院,但林阔雪还是不放心,在医院住了两天,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後,一家人才回去。
毕竟家里更舒服,席先生躺在床上,奕儿趴在床边,两天没见爸爸,此刻见爸爸似乎虚弱,不像往日康健,也有点伤心的样子。
席先生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奕儿,快看看你妹妹。」
席紫抱着孩子问他:「取名了吗?」
「还没有,雪儿说,谁取名都可以。」
席紫微微一笑,想起林阔雪出产房时那模样,道:「她现在是肯定没心情。」
席先生坦然道:「当时不该让她来陪产,雪儿有点过於担忧了。」
「难道不该担忧吗?」席紫把孩子放进摇床里,忽然想逗一下自家弟弟:」你会不会担心林阔雪陪产後,对你有厌倦心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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