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念着自己说了快去快回,又想着一筐大概能出大半袋冰粉籽,「一筐五十文,像今天这样的采多少我要多少,」
说着卫柏递过三钱,钱怎麽分就与他无关了。
一听这个价钱众人都有些震惊,毕竟他们出去到码头做苦力累死累活一天才可能有个四十来文,张二虎接过银子,郑重谢过卫柏。
卫柏正打算搬筐子,但一想他这一下搬走六个竹筐张家也不方便,「拿几个麻袋倒进去吧。」
张家兄弟帮着装好四麻袋假酸浆果,卫柏架着牛车临走前说:「这个只有夏秋有,碰见的话尽可能都摘回来。」
道别交代完後卫柏马不停蹄地驾车往回赶,卫柏先停在门口搬下四个麻袋再把车还到李家,不知道林轻颂这会儿是不是在睡觉,卫柏在门口坐了一阵子才轻声敲门。
床上本就有转醒迹象的林轻颂听到隐隐约约的敲门声,眼睛一下就睁开了,手忙脚乱地合上外衣,语气雀跃,「来啦!」
拿下门闩,看见站在门口高大的人,林轻颂难掩笑意和关心。
卫柏看见夫郎也忍不住笑,抬手抖了抖竹筒,「夫郎交给我的任务我可完成了!」
夏天午後炎热热,林轻颂临走前一直叮嘱卫柏在路上要喝水。
林轻颂听了耳尖发红,但脸上笑意更盛,瞥见院墙边的麻袋,心中了然,抬头看向卫柏,「先搬进去晒晒,你也好好歇一歇。」
「听阿颂的。」
林轻颂权当没听见,搬起一袋就往里走。卫柏没拦,假酸浆果就一点种子和果皮,一袋没多少重量。
家里的几个簸箕也不够晒的,二人直接都抖落在院子里,反正还有一层果皮包着冰粉籽呢。
「四袋麻袋装的是六筐假酸浆果,每筐都挺实在,一筐五十文我定的三钱。」卫柏边扒拉地上的果子边对林轻颂说。
「今天赚的我也铜板串好了,四缸冰粉卖了一两二钱并三十文。」林轻颂话语间的笑意藏不住道。
曝晒好假酸浆果後卫柏在屋里坐着思躇了会儿,起身到灶房里开始兑盐硷水揉面团。
林轻颂见卫柏没有多歇也跟着走进来,想看卫柏要做些什麽,「今天晚上吃凉面吗?怎麽现在就做?」
「昨日给打探消息的人只买了三个肉包子,想着天热吃凉面更舒坦,多做些送碗给他,剩下的正好我们吃。」卫柏把揉好的面团放醒着,洗了把手。
回过头就不见了夫郎,「阿颂?」
林轻颂刚拿了根黄瓜用井水搓洗镇着就听见相公叫自己,心中疑惑又担心有什麽事,忙在院里回道:「在院子里洗黄瓜呢,怎麽了?」
卫柏见夫郎蹲着回头看向自己,心中温软,轻声说:「没事,回头没看见你。」
林轻颂抿唇笑了下,「明天是不是就要卖凉面了?凉粉少了顾客肯定也不乐意,我们是不是得雇人?」
这一说倒是提醒了卫柏,「等会儿拿到消息回来问一下李婶吧,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去人牙子那里问问,顺便还能问问买铺子的事。」
想到以後要买铺子开饭馆食肆,林轻颂眼中的光都要盛不住了。
看着林轻颂还是穿着原来的衣裳,卫柏问:「做好的新衣裳怎麽没穿?」
林轻颂心中微叹,「这几天忙活先穿旧衣裳,等哪天下雨不出摊我就换上新衣裳。」
「衣服做了就是穿的,别心疼,」卫柏见林轻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讪笑挠头,「那我也等哪天不出摊了再穿。」
说是歇一会儿,但卫柏又提出习字写字的事儿,「教字能多累?以後食肆里的帐本可得夫郎管呢。」
这一句话不仅止住了林轻颂劝卫柏躺着休息的话,更是让林轻颂紧迫了起来。
二人接着教书识字的机会你侬我侬了好一阵儿,被林轻颂瞪了一眼卫柏才堪堪收敛。
估摸着离昨天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卫柏让林轻颂安心练字自己去做一碗凉面。
见夫郎抽空看了自己一眼点头後卫柏才转身出去。
不知道人家的口味,卫柏切好黄瓜丝後只给这碗凉面调了个中规中矩的酸辣。
卫柏走进卧房发现夫郎已经在收拾纸笔了,「凉面已经做好了?」
「嗯,」卫柏快步走近帮着收拾,「我那日说事成之後必有重谢,阿颂觉得除了银子还可以再准备些什麽谢礼?银子准备多少合适?」
林轻颂已经对卫柏大事小事都和自己商量感受平和了,沉吟一会儿开口说:「给三两谢金吧,再买些肉包糕点什麽的,」说着看了眼卫柏,「这些用钱另拿,你身上银子的还够用吗?」
平时家中花销都是从卫柏那儿出,林轻颂自然就担心卫柏身上的银子不够花。
卫柏轻笑一声,上前一步从後面搂住林轻颂,低声说:「好,听阿颂的,我这儿还有一两多。」
林轻颂窝在卫柏的怀里,往後轻靠,「那今日拿十两银子出来,除去谢金和谢礼其他的你拿着,我手上还有三两多,够花。」
听着夫郎讲这些细碎日常的事情,卫柏感到久违的踏实,手不禁环紧了些。
这大热天的,林轻颂察觉到後轻拍两下卫柏放在他腹前的手臂,「嗯?」
「热。」
反应过来的卫柏立刻缩回手,想着还要去买糕点,说:「那我们现在出门吧,免得赶不上,约好昨天同一时间地点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