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越很不幸。
从初中一直被霸凌到高中。
理由是:长得好看,学习好,受女生欢迎。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身上常年戴着伤痕。
舒越不记事的年纪,父母已经离婚,他被判给自己父亲。
他只从亲戚们邻居们口中得知,母亲曾是个千金大小姐,不顾家人反对,义无反顾嫁给自己父亲。
他的父亲,不过长了一副好皮囊,哄得母亲团团转。
生下他後便开始暴露本性。
脾气暴躁丶酗酒烂赌丶爱嫖家暴……
舒越想不出比父亲更恶毒的男人,直到遇到那群霸凌者。
他们和自己父亲一样,人格已经从骨子里开始扭曲丶腐烂,不过是披着人皮行走的怪物。
体育课上,跑完三圈後体育老师吹响哨子集合,让他们随意活动。
舒越没什麽朋友,本想回教室把今天作业写完,数好时间刚到教学楼下,就被三个人拦住。
接下来发生的事,一如初中时期经历过的。
他被他们拖到学校垃圾场附近,那里没有摄像头。
来回搞卫生的学生看到这种架势,哪里会不明白发生什麽事,跑还来不及,怎麽可能去管。
「给钱不打你,不给钱就是老套餐。」为首的霸凌男长着下三白的眼睛,头发上抹着刺鼻的发胶,抽着烟,轻蔑看他。
「老大说得对,这次至少给一百!」小弟附和。
「看他那穷酸样,妈跑了,爸去嫖被抓,哈哈哈你平时生活费有没有啊?不会是去当鸭子赚的吧?」
「他当鸭子也不知道够不够格。光长脸有什麽用,让哥们看看你□□里的东西大不大?」
「卧槽徐大头,你也太变态了。」
他们笑作一团,望着他的目光像望着玩具。
舒越沉默,晦暗的眼眸盯着地上搬运食物的黑蚂蚁。
他早就烂了,听到这些话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可偏偏沉默对霸凌者来说,不单单是变本加厉的兴奋剂,更是点燃愤怒的导火索。
他们见他没有任何反应,那叫徐大头的丢下烟,蓄力冲来猛地踹到舒越小腹上。
他身上还带着父亲昨夜家暴时留下的淤青,被徐大头这麽一踢,更是疼得蜷缩起身体。
一个人上了,其他人哪能落後。
他们扒掉他的校服,掏便他每个口袋只得到紫色的五块钱人民币後往地上吐口唾沫。
徐大头骂道:「玛德,五块钱,你也好意思!玩意!」
说罢,一脚踹向舒越後背。
未愈合的伤口破裂,渗出鲜血,染红白色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