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看的不是我,你小看的是邪不压正这几个字。」姜姒一点也不避,甚至目光中隐约还有一丝笑意。「你害人在前,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之前席上,姜姽事事安排妥当,对客人们照顾也周到。後面?上的那碗墨鱼羹也是她亲自?送到每人面?前,包括姜姒。
所有人都当她行为?平常,唯有姜姒心中警惕,趁人不注意时,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那碗羹和她的对换了一下。
若是鱼羹没有问题,那便什麽事也没有。但当她用那种目光打量自?己的脸时,姜姒就知道自?己的猜疑没有错。
害人之心不可有,主动害人是罪孽,所以才要顺势而为?。
不知慕容梵知道自?己不仅将这话记下了,还加以利用起来,会不会夸自?己?
姜姒察觉到自?己思绪散开,立马强行收拢。她凉凉地打量着姜姽布满红疹的脸,语气比眼神?更冷。
「四姐姐,你这个样子可真丑。」
「……」
姜姽死死地掐着掌心,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是什麽模样。大夫说?哪怕是再痒也不能挠,否则有可能留疤,所以她不仅要忍着心里的上煎熬,还有身体?上的难耐。
而这一切,原本应该是别人要承受的!
「五妹妹,你是不是很得意?」
「谈不上得意,就是觉得你的样子再丑,恐怕也不及你的心丑。」
气氛诡异时,谢氏回来。
没有外?人在,谢氏自?然不用为?了姜家的颜面?而选择隐忍不发。
她看着姜姽,直看得姜姽站都站不住。
「姽姐儿?,你说?,今日到底是怎麽回事?」
「母亲,我不知。」姜姽咬着唇,「许是吃坏了东西……」
这话骗骗不知情的人还差不多,谢氏是一个字也不信。姜家虽然内宅风气正,但她这些年来可是没少听其它府邸的阴损之事。
「你先前为?何一直盯着你五妹妹的脸看?」
若不是这件事,恐怕谢氏还会信一两分她说?的话。
她此时终於明白,姜姒之前为?何会有那一出,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母亲,您是怀疑这事是女儿?自?己做的?」
不用怀疑,谢氏已?经敢肯定。
因为?刚才那大夫为?了给她们留脸面?,说?是吃坏了东西或是见了风瘴,但私下再问时,那大夫便实?话实?说?。
他的原话是,这种药不少见,他不仅听说?过,还知道京中哪几家铺子暗中售卖。言之下意,只要愿意去查,定能查出点什麽。
谢氏不用审,仅是朝柳云看了一眼,柳云便什麽都招了。
姜姽的身边,如今唯有柳云能用。这样的事她除了交给柳云去做,再无其他的人选。而柳云是姜家的奴才,卖身契都在谢氏手中。
「药是你让柳云在药铺买的,那药铺就开在上阳街拐角处,还要我继续说?吗?」
姜姽脸色大变,「母亲,我…是女儿?糊涂。」
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也还有一番巧言善辩。
「女儿?一心盼着给大姐能好,压根没有想过其它的事。而今侯府里有些风言风语,说?女儿?有心想取大姐而代之。女儿?有苦难言,又不好与那起子嚼舌根的人对质,便想着自?损脸面?,好让母亲有理?由?送女儿?回姜家。」
「这麽说?,你还是用心良苦?」
谢氏当然不信这样的鬼话,但她一口咬定,甚至不惜赌咒发誓。
到底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她笃定谢氏不会闹开,更笃定谢氏会为?了姜家的颜面?,哪怕是再不信她,也不会说?出去,更不会在这个时候送她回姜家。
不得不说?,她赌对了。
谢氏身为?姜家的当家主母,自?然不可能让姜家的名声有损。然而身为?嫡母,若想压制一个庶女也是轻而易举。
既然是起了风疹,那便不能见人,是以谢氏命下人们守在外?面?,不许姜姽再踏出房门半步。名义是为?了姜姽的身体?,实?则是变相的软禁。
毕竟她们还在侯府,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既不可能真的惩罚姜姽,也不可能发卖柳云,一切还得等到回姜家之後再说?。
饶是姜姒无事,谢氏依然觉得愧对她,出去後拉着她的手道:「五丫头,你四姐姐心术不正,今日之事怕是冲着你来的。好在你福泽深厚,她慌乱之中没有害成人,反倒害了自?己。」
她作低落状喃喃着:「原来四姐姐想害的人是我啊,怪不得她之前一直盯着我的脸看……」
「五丫头,若然不你换个住处?」
「不了。」她摇了摇头,「我若是换个地方住,旁人必是要说?三道四。为?了姜家的名声,我不能这麽做。大伯娘您放心,四姐姐出不了门,我们也碰不上,她应该不会再有机会害我。」
谢氏叹了一口气,感慨万千。「你这孩子,就是太心善了。你娘这辈子有你,该是何等的有福气。」
「大伯娘,这您就错了。这辈子能当我娘的女儿?,才是我最大的福气。」她说?罢,眉眼一弯,「我不仅有爹娘,哥哥们,还有大伯娘。这辈子能当大伯娘的侄女,也是我的福气。」
谢氏闻言,心下软得一时糊涂。
她也养了女儿?,亲生的姜嬗样样都好,但万万说?不出这麽好听的贴心之言。庶出的姜嫿嘴倒是甜,但远不如姜姒来的真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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