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綱之死,疑為小團體內部矛盾,出現了內訌。這樣的團體,會內訌,八成原因是分贓不均,是不是有個什麼贓物非常值錢,才導致了這次的禍事?
這贓物……
若是從高官貴人處謀得,不用說,價值肯定足夠了。
盧光宗眼睛微微眯起:「我不管你們誰分別幹什麼,拿了老夫的東西,就得給老夫送回來!不知道,想不起,關幾天就想起來了!」
話說完,他看向張府尹:「這樣的混子小偷,惹了事,按律是能關起來的吧?」
「是,」張府尹不願得意安撫使,而且律法確也有這一條,鬆緊度由官府自己調控,立刻就應道,「下官立刻讓人將其關押——」
「不對,等等!」
這邊動靜太大,不僅吸引來了趙摯等人,在旁等候的齊兆遠等人也過來了,高卓看著人眼熟,突然出聲:「瑤瑤去前,好像同這個人見過面。」
眾人齊齊一怔。
趙摯更是眯了眼。
天華寺這兩樁命案,他都知道,西門綱和雲念瑤幾乎死於同一時段,這安朋義,竟也與雲念瑤案有關麼?
這就不能忽視了。
他抬腳走到盧光宗面前:「聽說雲念瑤來到欒澤,第一件事就是要拜訪安撫使大人,大人憐其辛苦,沒讓她走動,自己來了這寺里見她,可是如此?」
盧光宗頜捋須:「正是。」
「正好,今日我在此理辦此案,屍檢剛剛結束,剛好有些問題想要問相關人員——」趙摯拱手,眉眼裡卷有燦燦鋒芒,極為堅定,「安撫使大人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說是請其襄助,實則也有了解問話的意思。
幾時來,幾時走,見過雲念瑤幾次,可有嫌疑……
諸多問題,要一一理清。
盧光宗神情凝了片刻,笑了:「這有何難?老夫同你們坐一坐便是。」
趙摯立刻伸手,指向不遠處廂房:「大人請——」
「請——」
趙摯打頭,後面隊伍一排,所有人一起,走到了廂房,自覺找合適的地方,就座。
打頭座,自然是趙摯坐著,次座為盧光宗,接下來是張府尹,溫元思與一干案件相關人員。
郭推官孫仵作李刺史這個時候已經趕過來了,雲念瑤的貼身大丫鬟玉珠也到了現場。
方才宋采唐的屍檢結果,趙摯有過示意,流出來的信息有,攔了的,也有。
他也有心眼,沒直接問最關鍵的問題,戳最重要的點,而是似閒聊般,問起雲念瑤日常:「我很想知道,二月初八這一天,諸位都是什麼時候見過雲念瑤?」
他先點了丫鬟玉珠:「你先說。」
玉珠人如其如,身材略圓潤,聲音也清脆:「這一日,夫人卯時中起的床,此前付夫人曾來問,夫人尚未起床,就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