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指指垃圾桶,装着满满的酒罐子,“你告诉我这是挺好的?”
“是,挺好。”
许知微去倒水,表情里透着对她话语的不屑一顾,“这只能证明我越来越会做自己了不是吗?”
宋怡跟着站起来,认真地问她:“这是你自己吗?”
“为什么不是?”
“微微,你认真一点,你哥帮你找好了医生,我们去看看,只是看一看,起码你得迈出门,而且这都是一片好意。”
许知微靠着桌子站着,一口一口把水喝进去,她嘴巴里发苦,又转身捻了一颗软糖来吃,“他的好意,我怕我还不清。”
谁的好意她都还不清。
她只想就这样自生自灭,这两天她乐得逍遥,乐得自在,挺好的,“别劝了,我最了解我自己,有病没病的我能不清楚吗?”
“这是有病没病的事儿吗?”宋怡走过来,“你看看你,从头到脚的,现在有一寸像个人吗?”
她凑过去,鼻子一吸,特嫌弃地看看许知微,“馊的!”
胡说八道。
许知微也闻闻,不忍皱眉。
这一身酒气,是够臭的。
她喝完水了,“行,洗个澡,我讲卫生。”
宋怡说:“那我叫你哥过来接咱俩。”
许知微一个回头,“我不去,宋怡,我认真的。”
宋怡才不管她认不认真,这事儿她既然要管就要管到底,趁着许知微进浴室,麻溜给贺其发消息。
许知微隔着浴室门还在喊:“你别叫他来,叫他我和你绝交。”
可她出来时还是见到了贺其。
他头发有些凌乱,额前的刘海七扭八歪。
宋怡戳她腰窝,“别闹,你哥站楼下等了好久。”
他能来的这么快,也已经说明了他原本就在离得不远的地方。
可最近在刮大风,他竟是站在楼下等的吗?
许知微看了眼贺其,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让他如此。
何必把自己的痛苦发泄到别人身上呢?他想让她去,那她就去吧,左右改变不了什么。
“哥。”她对着贺其叫了一声,露出笑脸。
“去换衣服。”
“好。”
宋怡没想到许知微答应得这么利索,松了一口气,趁着许知微进房间换衣服对贺其说:“你别怪她,她太敏感了,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不是有意不接你电话。”
宋怡用许知微手机给贺其打电话的时候看到好几个被拒绝的来电。
贺其笑笑,可也很牵强,说:“不会。”
三个人到医院的时候诊室已经被清空了,为了不让许知微有压力,贺其找的是私人诊所,医生是业内赫赫有名之流,慈眉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