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了你快两年啊,两年啊!结果我一走,你立刻就复出了,哈?!”
“裴夏,你整我也不能是这么个整法吧?”
“你不为我做打算,我凭什么要考虑你的死活!”
说完这段话,他喘着粗气死死盯住裴夏,那眼神,活像是要生吞活剥了杀亲仇人一般。
裴夏垂眸看着桌上的唾沫星子,连手中的生椰拿铁也变得难以言表了起来。
他推开咖啡冷冷道:“说完了?”
他拍拍衣角站起身来,“两年前我退圈时就说过,你要走我绝不阻拦,新入圈的那批学员随你挑选。”
“是你自己,非要留下不走;也是你自己,两年后不声不响地跳槽去了别家企业。”
“我哥好像还按照辞退付了你不少赔偿吧?这两年也是按照经纪人的最高标准给你发工资,怎么就成养不起家庭了?”
刘季的心理,太好猜了。
无非就是舍不得裴夏这块大肥肉,想着多在裴夏身边待一段时间,这样万一对方有复出的意向,经纪人的第一选择也是自己。
只要裴夏复出,他的好日子便永远不会结束。
只是他没有想到,裴夏居然颓废了一年多。
不愿意再耗下去的刘季在收到其他公司的高薪挖角后,拍拍屁股一句话也没说便去了新东家,浑然没了当初的同事情深。
谁知新东家看中的业务能力不过是辉熠用钞能力砸出来的假象,没了裴家兄弟在后面当冤大头,新东家很快便受不了他的消耗。
而早已习惯拿钱办事的刘季,也早就没了接手裴夏前的人脉与能力,自然再也捧不起一个新的娱乐圈新星。
蒙受巨大损失的新东家怎么可能让刘季好过,多次赔偿损失后,刘季不仅搭进去了多年的积蓄,连欠款也背了不少。
穷困潦倒的人总爱给自己的失败找些借口,于是,裴夏便成了那个借口。
裴夏从包里甩出一叠账单。
白花花的纸张从天而降,每一笔上面都数额不菲。
“欠了不少网赌吧?看这时间,没跳槽前就有了啊。”
“需不需要我让人查查辉熠的账单?”
“刘季,你在我身边待了那么久,是怎么想起来要惹我的?”
冷冰冰的话语让刘季打了个哆嗦,抬起头对视上那双含霜的眸子。
他突然意识到,哪怕平时的裴夏看起来再善良温和,也从不像想象中那般无害。
“网上的律师函记得多读几遍,等到了牢狱里,你想看也看不到了。”
“还有,最好把你的手从你包里那瓶硫酸上拿开。”
“我就算是毁容了也有最好的修复和保养,最后不会有任何影响。”
“而你的刑期,可就不知道要增加几年了。”
言毕,裴夏转身离去。
只留刘季一人颓然坐在桌前,双手无力地垂在腿边,不懂自己怎么就将一盘好棋下成如今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