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命人带二姑娘去休息了。」闻邯回道。
李忻气得想一脚将人踹开:「你倒会替本王做主。」
闻邯告了声知罪,笑道:「殿下可别再折腾二姑娘了,她现在伺候不了殿下。」
「什麽话!」谁折腾谁呢?谁让她在这儿是伺候的?
这时秦澍一脸怒气走进来,见到满身是血的李忻,先是问了伤情,接着便是埋怨闻邯没将人保护好。
「是本王一时大意。」
「殿下大意得很了!听闻身边就带了一位亲兵,你若是真出了事,父亲非把我打死不可。」
「合着你不是担心我,是想着自己呢?」李忻冷呵一声,抬手将人朝帐门赶,「滚滚滚。」
「是啊,所以我还要去谢谢你那位亲兵呢!」秦澍置气道。
但是,气话归气话,秦澍也没有真的想去谢亲兵,言归正传道,「抓回来的几人,受伤重的有两个死了,另外几个口风紧得很,审讯时被打昏过去了,暂时没有问出可用的消息。」
李忻嗯了声,对方既然派人来刺杀,就会想到如果失败被抓。这些人即便没有以死效忠,也不可能是软骨头,就是酷刑用一遍作用不大。留着他们不过是让对方惊慌不安乱分寸罢了。
「他们兵器与北境军相同,刀法也与北境军士相似,看上去倒像是北境军所为。」
「对方怎会蠢到派北境军士来刺杀,北境军士姓名形容详细在册,一旦被俘身份暴露无遗。」
李忻没想通这一点,范叔呈不是蠢人,自不会做这种没脑子的蠢事。范芳也蠢不到这个地步。
「不妨先查查他们是否为军中将士。」李忻吩咐。
秦澍应声,又嘱咐:「既然对方已经动手了,就不会停下来,以後更要小心谨慎。」
李忻垂眸一笑,小心谨慎是要的,但是他不会再畏首畏尾了。以前他有所顾忌,有所牵挂,现在他顾忌的已经被那人给毁了,牵挂的都给了他一个心安的答案。
「好。」他点了点头。
秦澍离开後,他看向手臂上缠绕的绷带,回想今日的事情。
不知道她伤口深浅,自己上药包扎的伤口,定然马虎,她本就是粗手粗脚的人,细心的事情总是要别人经手。
随行只有桑烟萝一女子,又不是可用之人。
他朝高杉望去,高杉触及他冷峻的眼神立即垂首,知道是殿下和他算帐的时候到了,今日让二姑娘来雁回山,受此重伤,犯了大错,触了他的逆鳞。
殿下可以为了殷家姑娘发疯发狂生死不顾,但是绝不允许殷家姑娘因他受伤。他可以刁难苛责教训二姑娘,但是别人动根头发丝都不行。
慌忙单膝跪下认罪,任凭处置。
李忻冷声命令:「天明将人护送回遥州城,伤好之前不许她踏出遥州城半步,告诉她这是将令。」
以前在他面前扮做二姑娘,她还处处收敛谨慎,如今不用在他面前刻意掩饰,她也就无所顾忌。她若是想离开遥州城,府中的人看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