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嫿心脏一紧。
从前她也认为,就算容墨眼泪都流干了,她也不会有什麽感觉。
可是现在,她发现并非如此。
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如何也不能做到忽视,无情无义。
沉默半晌,虽是心疼,但嘴上还是不忘放狠话,「我确实自私自利,从一开始,就没把你当成过儿子,所以,别把心思花我身上了。」
就这样吧。
比起以後,她突然消失,容墨撕心裂肺的疼一辈子,还不如让他恨她。
至少这样,她离开後,他只会感觉到解脱。
甚至厌恶自己有一个这样自私的亲生母亲。
俗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
容墨清楚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哽咽。
他从椅子上下来,抹了抹眼泪,委屈地跑出主楼。
王叔见状,叹了口气,怕小少爷出事,不敢耽搁,立马追了出去。
虞嫿呆呆地坐在餐桌前,失神地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牛奶。
好像将它当成了酒。
心软时。
她会让自己想起上一世的那场大火。
记住被折磨的那些年。
她是有存在价值的啊,不是一个围着家庭,丈夫儿子转的小娇妻,工具人。
难道要让她向命运再次妥协和低头?
她绝不!
虞嫿喝完最後一杯牛奶,上楼来到了景挽房间门口。
推开门走了进去。
景挽正在欣赏那一堆容砚之送的礼物。
华丽的名牌,首饰,将整间房点缀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说起来也挺可笑。
嫁给容砚之这麽久,连带上一世,虞嫿都未曾收到过一件礼物。
收到的,都是毒药,以及各种凌迟。
但景挽,跟容砚之相见前前後後不过一晚。
容砚之就送了这麽多女孩喜欢的物品。
哎,似乎她天生就没有被别人爱的资本。
尝过的只有苦楚。
她并不觉得嫉妒,只是有一点点的羡慕。
但没关系。
待离开这里以後,她会自己给自己买好多好多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不是因为她有多喜欢,而是因为她值得,她值得最好的。
别人爱不爱她,无关紧要,要学着自己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