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小姐屈尊亲手给她一个佣人的女儿上药,她都不介意自己有什麽好介意的?
莫千禾目光在顾满溪光洁细腻的背上流转,眼眸轻颤。
漂亮的蝴蝶骨旁,突兀地出现了一点淤青。
不严重,这麽点淤青是运动的时候常有的,放成平时顾满溪都懒得处理的程度。
放下棉签,莫千禾直接将伤药倒在了手心,指尖顿了顿,终究还是触到了她的皮肤上。
顾满溪条件反射地一弹。
妈妈呀,这感觉太奇怪了!
「动什麽?」背後莫千禾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老实待着,你这淤青得上药揉一揉,才散得快。」
「您快点。」顾满溪哼哧了一声,抱住脑袋,感受着身後的手在自己背上揉来抹去。
不知道这女的是不是故意的,用的力度轻得跟羽毛挠痒一样,偶尔还用指尖微微滑过,燥得顾满溪很想回头大喊一句:「你没吃饭啊你!」
不过她可不敢,只能咬唇受着。
「顾满溪,」莫千禾又开口:「我倒是想问问,才几年不见,你什麽时候成了芯冉的人了?」
本来想说莫芯冉跟自己没什麽关系,不过话到嘴边,顾满溪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麽心理硬是改了口风:「是她的人又怎麽样?三小姐可爱还受宠,有她做我的靠山,谁能欺负我?」
庄园里的佣人们,看似各有分工,其实又有许多派系,有很多人为了不受排挤欺负,或者是为了往上爬,会在莫家众多主人家选边站队,像陈志勇就是三少爷这边的,肖慕南虽然自己没站队,可是肖叔却是大夫人那边的人。
所以顾满溪这话,确实也没什麽毛病。
本来在背上轻柔涂抹着的力度陡然一重,猛地一下痛得顾满溪差点叫出声来。
莫千禾依然笑得优雅,指尖却暗暗用力:「真的吗?没人能欺负你?我刚刚看见的是什麽?那天在洗手间,你又在躲什麽?」
不肯吭声叫痛,顾满溪只忍着:「三小姐只是和我闹着玩而已。」
「顾满溪,」莫千禾轻笑一声,收起涂药的手起身:「这麽多年了,你还是这样,嘴倔得很。」
顾满溪从沙发上爬起来整理衣服:「大小姐,你叫我来,就是说这种话的?」
「我叫你来,只是想告诉你,」莫千禾拿着湿巾慢条斯理的擦手:「既然我回来了,你,也该回来了。」
「莫大小姐,」顾满溪嘲讽道:「你知不道,好仆不事二主的道理。」
她特意把「好仆」两个字,咬得很重。
「不事二主?」莫千禾靠近顾满溪,伸出手指抵住她的肩膀:「那我问你,谁才是你第一个主?」
顾满溪盯着她,没有说话。
「顾满溪,」莫千禾语气缓和了一点:「有时候适当低一点头,不是坏事。」
她接着道:「到我这边来,我能让莫芯冉,从此不再找你。」
听到这话,顾满溪终於没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