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这粗人瞧上几眼怎麽了,」李代无像是想起什麽,问,「你那小义子还真是勇猛啊,太娘们了,听说他还受伤了?」
沈元柔淡淡的「嗯」了一声:「胆子大得很,根本不怕死。」
跟温思凉打了赌,又被他欺负过,明明最不该让他赢,偏这孩子良善,即便不考虑朝堂,她猜想裴寂也会救。
「也幸而与他同行的那位,什麽尚公子去叫了人。」李代无夸赞道,「倒是个有头脑,聪明的孩子。」
沈元柔对此不置可否。
羊脂玉是上好的料子,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莫名叫人想起了那一截带着清淡香气的颈子。
她的眸光从那段上好的羊脂白玉上移开。
沈元柔见她探究地望着自己,道:「我原以为养孩子是件容易事。」
李代无扬起眉头,大喇喇地敞着腿:「这很难吗?」
没等沈元柔开口,她夸张地做了副了然的神情:「啊,我府上都是正君管着,你也知晓,我也不是常在京城,若没有正君帮忙打理管教,自然辛苦些。」
「……真是,」沈元柔按揉着眉心,「不该太信任你。」
「言归正传,要不要考虑娶正夫,沈绝舟,你今年都三十有三了,」李代无戳了戳她,
「有了正夫也不耽误别的嘛,府上孩子也都有人管……」
见沈元柔兴致缺缺,李代无道:「对了,我那二女儿如今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同你那义子差不多的年岁。」
沈元柔哪里不懂她的意思:「这还要看裴寂自己的意思。」
篝火将她的面容映的明亮,长睫在沈元柔面上投出浅淡阴影。
角落的人终於有动作,缓步走向沈元柔。
「老师,」原玉清冷的面上神情依旧,只是眼眸明亮的将一本古籍,连带一只香囊捧给她,「今日多谢老师救母亲。」
沈元柔抬眼看他,最终眸光落在古籍上。
「学生记得老师先前提起过这本古籍,後来便叫人留心,找到後一直想寻个机会,今日便亲自给老师送来。」
原玉解释道。
他担心沈元柔不肯收下,顿了顿,压下不大明显的期待:「学生不知该如何感谢老师才好,还请老师不要嫌弃。」
月光将原玉素色衣衫上暗纹映的清晰发亮。
即便他穿着素雅,站在篝火旁也显眼极了。
裴寂仿佛能听到自己急切的心跳,他一错不错地看着远处的人影,圆润的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
很痛,方愈合没多久的伤口经他如此刺激,再次洇出了血迹,将外层包扎的棉布染上艳色,红得扎眼。
世上怎麽会有这麽巧的事呢?
他的同窗都喜欢他的义母。
「难为你记这麽长时间,」沈元柔接过了古籍,却将香囊留在原玉的掌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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