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将少年宽松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顺着裴寂的动作,勾勒出他挺拔的脊背,而腿部发力形成的弧度很好地呈现在她眼前,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稳稳坐在了马上。
发丝随着风飞舞,沈元柔清楚看到他被阳光笼罩的侧颜,飞扬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
明亮,张扬,牵动着人心。
裴寂年轻的,满是朝气的面庞上没了以往的温顺,那样的坚毅果敢。
他绷紧了唇角,明亮的眼眸里透露着坚定,带着她熟知的那股韧劲儿,仿佛不论如何,他都无法被打倒。
风声在此刻暂停,只剩下女人的心跳声。
阳光正好,少年的眸中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锋锐。
此时的裴寂像是独当一面的大人。
「别怕,没事了。」他还在安抚身前抖如糠筛的人。
明明自己也害怕的不成样子,却要打起精神安抚温思凉。
西域烈马被他强行制止了动作,与此同时,虞人们都赶了过来。
虞人们将满是血迹的缰绳固定,扶着两个带伤的公子下了马。
「义母?」在看见面前的沈元柔时,裴寂诧异地出声。
他的面色还有些泛白,眼眸是没有褪却的坚毅。
在看到她的一瞬,掌心和腿根的痛楚严重起来。
裴寂莫名想要被她抱一抱,似乎只要沈元柔抱抱他,他就好起来了。
沈元柔没有应声,转而问一旁面上满是泪痕的温思凉:「其他地方可有受伤?」
温思凉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紧紧攥着她的袖口,很久以後慢慢地摇了摇头,若非又虞人扶着,他只怕抖着身子,站都站不住。
裴寂原本苍白的面色更白了几分。
他不知道哪里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裴寂沉默了一会,小心地扯住一点沈元柔的袖口:「义母,我好痛。」
沈元柔看着虞人与太医簇拥着长皇子离去後,才侧眸,看向了小心翼翼的人。
在沈元柔长久的注视下,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垂着头朝她走来。
收拾残局的虞人不断穿过两人,而沈元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这过分的平静令裴寂害怕。
「过来。」
裴寂敏锐地察觉到,属於沈元柔的压迫力愈发强烈。
不好,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怎麽挽救一下呢,裴寂忐忑不安地思索着,沈元柔以前是怎麽安抚他的,要,要先抱抱她,然後再道歉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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