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认输吗,天地仿佛都在旋转,恍惚间,他看到纳兰弱昧眸中的恶意,这才意识到,即便他讨饶今日也会死。
好疼啊,他不该享一世富贵吗,怎麽要死了。
所以月朝要以他为由头,向姜朝开战吗?
「不肯认输吗,你看上去坚持不了多久了。」
纳兰弱昧鄙夷地笑道。
他越是如此说,温思凉越不肯开口认输。
那匹烈马越跑越快,温思凉随时会掉下来,一个危险的念头蛛网般在裴寂脑海蔓延。
「救命,救命……」温思凉死死抓着马鬃,闭着眼睛颤声念着。
「母皇……」
他低低的呜咽被风声压过,无人听闻。
烈马尖锐的嘶鸣冲击着人的思绪,像是催命的铜钟敲响。
温思凉的金玉履已经不知掉到哪儿去了,他的足尖离地有一段距离,罗袜沾了泥污,一旦他松手,便会被拖拽,或是踩踏致死。
在马匹剧烈的颠簸下,温思凉的身子下滑的越来越厉害。
西域烈马比中原的马还要高上许多。
即便这匹马停在裴寂的面前,想要上去也要费些力气。
更何况它此刻跑得极快。
但在那匹烈马将至他面前时,裴寂猛然踩上几乎到他大腿的木桩,抓紧缰绳腿部发力,借力翻身上马,淡青的衣袂翩然。
那道淡青的身影在马场上那样显眼,裴寂的到来,像是为色调暗沉的马场添上了一抹生机。
而他猛然抓住缰绳,借力上马的动作更是行云流水,叫不远处的月朝皇子注意到了他。
乾脆利落,敏捷的像只猫。
纳兰弱昧挑起眉头,颇感兴趣地问道:「谁准你来的?」
缰绳上满是温思凉潮湿粘稠的血,光滑得险些让他抓不住,只差一点便要落得被马蹄践踏的命运。
掌心与腿根是火辣辣的痛,裴寂咬紧牙关,掌心的嫩肉被破开,缰绳再度被鲜血浸染,黏腻又滑手。
贞洁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猛然撑开,剧烈的疼痛使得裴寂瞳孔骤缩,咬紧了柔嫩的唇瓣。
没关系的,他会将温思凉活着带回去。
沈元柔会对他刮目相看吧,裴寂真的很想得到她的认可。
他费力地将温思凉带上马,按照记忆中沈元柔的动作,揽住了皇子的腰。
「若是原谦方才死在那,你不就省了力气?」李代无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沈元柔掀起眼睫看她:「谁同你说,原谦死熊掌下我就省力了?」
李代无挠了挠头,低声道:「起码省得她在朝堂上烦你了。」
她是武将,不懂文臣那些弯弯绕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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