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噩梦。
晨光熹微,在她起身看到那山河屏风後,身形倏地顿住。
「月痕。」她道。
月痕应声而来:「主子,还未到上朝时辰。」
沈元柔凝视着她的面容:「现如今,是哪一年?」
月痕一怔,回道:「庆安元年。」
久久没有听到女人吩咐,她关切道:「主子可是身子不舒服?」
沈元柔昨夜是和衣而眠,鬓发也一丝不苟的高耸着,只是瞧着疲累,她倒没有多想,只道兴许是朝中事忙,主子这才一觉醒来忘却今夕何年。
沈元柔的眸光越过她,遥遥望向了雨幕。
庆安元年的那个初春,正是裴寂来投奔她的日子。
「立即将踏月牵出来。」沈元柔披上鹤氅,不容置喙道。
氤氲朦胧的水汽萦在街上,玄青色身影纵马疾驰,两道清脆的马蹄声不绝於耳。
原本忙着吆喝的小贩们不禁停下动作,朝着她看去。
沈元柔过分肃丽的脸上无甚神情,马匹飞速略过长街,她要尽快找到裴寂。
「知晓主子忙,陛下今年邀主子去春日宴的帖子,属下将主子先前写好的拿去回了。」
月痕如往常般汇报导。
「主子让属下去查的事情也已经有了眉目。」
「如何。」沈元柔这才有了反应。
和风佩服道:「主子料事如神,原大人当真将那些东西都转移了。」
沈元柔早有预料:「盯紧了。」
「是。」
当年徐州的信晌午才到了她的手中,裴寂则是翌日寻到的她。
若是此刻能寻到他,这孩子想来能免去许多苦头。
深巷里儿郎模糊的叫喊令她脑海中的弦儿绷紧,沈元柔夹紧马肚,一手猛然勒紧了缰绳。
「咴咴!」
马匹突如其来的惊叫,也惊动了巷子里的人。
少年失了血色的面上满是惊惧:「救命,救命!」
牙婆见两人装束便知身份不凡,一时间也不敢再动作,却不肯放开裴寂。
「二位贵人,老身只是处置手底下的蹄子。」
牙婆终究忌惮,怕再生事端,强撑笑着解释道。
沈元柔看向她身侧的少年,裴寂的长睫已然濡湿了,可怜地低垂着,便是如此也没能遮掩住眸中的惊惧,他绷紧了唇角,呼吸略显急促。
正值暮月,天儿还冷着,尤其正下着雨,裴寂素色的长衫根本挡不了寒意,经水汽洇湿,他身上的斑斑血迹渐显。
本是一幅惹人怜爱的模样,他偏生了一副倔强面孔。
他的手腕被老媪紧握,细白的皮肤上俨然一片红痕,瞧着触目惊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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