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景策乖顺地应了下来,他揽着沈怜枝的腰,去吻他,「我混蛋至极。」
沈怜枝扭转着身体想避开他的桎梏,可陆景策捏着他的腰,他落在沈怜枝身上的吻愈来愈重,「你不能怪我,你不爱我,我就只能这样,我要用死留住你,要一辈子留住你,否则你早就离我而去了——既然在你心里我比不过他,我又怎麽能不使手段!」
「你为什麽这样心机深重!」
「我心机深重?是啊,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都是心机深重,而那蛮子便是情真意切了,怜枝,我问你,你藏在长安殿入门第一颗槐树底下的那只匣子里,里头放了什麽呢?」
沈怜枝浑身一震。
「《关雎》,哈哈……」陆景策苦笑,他看了怜枝一会,失望,心酸,又不甘,「为什麽是这首诗呢,为什麽?沈怜枝——」
陆景策的眼眶竟然红了,他抓着怜枝的手,摸向自己的心,「你在用刀子割我的心啊。」
「你对我太残忍了,怜枝啊。」
「我们之间,难道一直只有我一个人有错吗。」
物是人非,欲语泪先流。
可是如今他们二人之间,再争辩是非对策已没有任何意义,两个人互相红着眼睛看对方,都对彼此失望,对过去失望,却也怀念,二人的手又拉在一起,说了这麽久的话却也不曾放开,「我让你心里只有我一个,就这麽难。」
「现在你已知道真相了。」陆景策说,「沈怜枝。」
「我要你永远爱我。」
***
陆景策真是失心疯了。
他软磨硬泡,怜枝都不为所动——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到最後,竟然将最後的希望寄予神佛。
他找来法师,要画阵做法,那蒙面的法师围在最中央的沈怜枝身边,又唱又跳,外头还有一众和尚敲着木鱼诵经念佛,怜枝是被骗来的,在这儿被念的头疼,心烦意乱地要走,又被一紫衣道士拦下,「安王殿下……」
「将这符水喝下吧。」
怜枝垂眸,盯着那一小杯浑浊的水,身上一阵恶寒,他掀起眼皮狠狠地剜了那道士一眼,仍然要走,而陆景策在此时出声:「怜枝。」
「你听话。」
沈怜枝心里头忽然就升起火气,可他面上不显,只抬头瞥他一眼便将那杯符水接来了,而後他当着陆景策的面,将那杯符水完完全全地倒在地上。
他将空杯往陆景策眼前一晃,「你看,喝光了。」
「你满意了吗。」沈怜枝看着陆景策惘然的,隐忍着怒意的脸,忽然觉得极其畅快,他觉得陆景策疯了,能将期望放在这样离谱的事上,他觉得无比烦躁,他知道他烦躁的根本原因,是因为陆景策与他——
都不肯更退一步!
「你以为真凭一杯符水便能让我回心转意吗,我告诉你,陆景策,别说一杯符水,就是一千,一万杯,也无济於事,陆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