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枝满脑子都是那柄飞来的刀,他分不出半点的精神去应付斯钦巴日,两片薄薄的嘴唇乾的起了皮,沈怜枝下意识舔了舔,整个人哆哆嗦嗦的:「我……我……」
斯钦巴日目光落在他被舔。舐的湿润的嘴唇上,就这麽转瞬即逝的一眼,那股积攒多日的欲。望翻腾而上,他俯下身,泄愤似的在沈怜枝嘴上狠狠咬了一口:「怕了吧?活该!」
「你也真敢什麽话都往外说啊!啊?还说什麽另请高明。」斯钦巴日一想到这就来气,反了天了!
这沈怜枝竟然能如此洒脱地说出这样的话,好像半点儿都不在乎他,这让斯钦巴日很是咽不下这口气——
在他心中,他的阏氏应该柔顺地讨好他,自觉地献媚於他,把自己当作他的全部,怎麽能如此潇洒地说出「另请高明」这种话!
他正要发飙,胸膛却贴上一双柔软的手,斯钦巴日绷着个脸低头一看,见沈怜枝自下而上可怜巴巴地看他,纤长睫毛蝶翼似的轻颤。
「大…大王,我错,错了…」怜枝看他脸色黑如锅底,以为他要惩戒自己,只能示弱。
斯钦巴日瞪着眼睛:「此情此景之下,你竟然还敢引诱於我?!」
沈怜枝被他吼得一愣,嘴唇翕动着,不知所措。
「好!那我就满足你!」斯钦巴日今日来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现下半是怒气半是欲。念地去扯怜枝的衣衫,手上动作急攘攘的,浑然不知自己一副登徒子模样。
他捧着沈怜枝的脸,用力地在怜枝唇上亲了两下,又恶狠狠道:「你能不能生,是你说了算吗?」
「是老子我说了算!」
第17章菩萨身
怜枝没有半点与他做那等腌臢事的念头,一时示弱也是权宜之计,不过是想快些将这尊大佛给送走。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何方才还一脸阴郁的斯钦巴日会骤然起这样的心思,他被吓得僵在原地,冰雕似的一动不动。
直到斯钦巴日的手逐渐往下伸了,沈怜枝才因着这个动作解了禁制,开始猛烈地反抗起来,「现在不行……走开——」
他推阻着斯钦巴日的肩膀,而斯钦巴日一心记挂着那档子事,一时不慎,竟真的被怜枝给推了下榻,「骨碌」滚到地上,脑壳狠磕在一边的胡床上。
「嘶——」斯钦巴日痛得倒吸一口冷气,他抬手摸了摸脑袋,摊开手掌看到一抹鲜红。
坐在兽皮上的沈怜枝自然也看到了他手底心上的血,陡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动作迟缓地抬起眼皮,发觉斯钦巴日鬓侧的发都被淌出的血染湿了。
斯钦巴日好像也愣住了,岔开腿一直坐在地上没有动作,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来,阴鸷地向上看去——只是目光触及沈怜枝那半。裸的,白玉似的身躯後,瞳仁又是急剧一缩。
那因为疼痛而消减的□□又因为这无意的一眼,再次燎原之势,沈怜枝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自然也注意到旁的变化。
他遽然睁大眼,同一种宛如看不可理喻的孽畜一般的目光看向斯钦巴日,斯钦巴日再次翻到榻上,一手揽着沈怜枝的後脖子。
二人鼻尖贴在一起,在体会到何为鼻息交错的同时,怜枝一样感受到了斯钦巴日因为兴奋而升温的躯体,「沈怜枝。」
他的指腹在沈怜枝柔软的唇上狠狠一擦,未乾涸的血染在唇瓣上,殷红的血宛如最妍丽的口脂,为怜枝苍白的面孔增添了颜色。
斯钦巴日注视着他的脸庞,搭在他後脖颈上的手逐渐上移,手指插。进丝丝缕缕的发间,他抓着沈怜枝的头发,其实并没有用力,但是怜枝还是感受到了轻微的痛。
痛让他柔顺,让他听话,怜枝没有再挣扎,像是被咬住喉咙的绵羊一样躺在他身下。
「你知道你是我的阏氏吧。」斯钦巴日说,「你伺候我,天经地义。」
他俯身吻了吻怜枝冰冷的脸颊,「我想要什麽,你就给我,我送你什麽,你就收着,懂吗?」
他没有等到怜枝点头——尽管沈怜枝原本也没打算点头,斯钦巴日就开始了他的第一轮征伐,床帐被人暴力的拉拢,再窥不见春光……
多日前的忿忿与此刻的恼怒揉杂在一起,与其说斯钦巴日是在发泄欲望,不如说他是在藉此向沈怜枝讨回他在怜枝面前丢失的面子。
这之於怜枝理应是一场酷刑,只是怜枝也不知为什麽——在上一次他明明还是只感觉到了痛,可这一次,痛苦过後,他竟然从中体会到几分快意。
像是被高高抛起的人,坠落时却不仅仅体会到心脏剧颤带来的恐惧,还夹杂着几分畅快的释然,迷蒙之间,怜枝感觉到似乎有人掐住自己的脸。
斯钦巴日眯着眼睛在他耳畔低。喘道:「沈怜枝,你好像刚从河里捞出来一样。」
「你不是很不乐意麽?装模作样地跟我拿什麽乔!」
怜枝不得不呜咽着,红着脸啜泣好不可怜,他的眼泪没能换来半点怜惜。
斯钦巴日红着眼睛,正在兴头上,因为太过激动,额角突突的跳,说出来的话亦愈加过分:「阏氏……你真浪。」
背真白,腰真细,想从头到脚都吻个遍。
不管怎麽说,他的阏氏真美,仿佛是用白玉雕作的,手上还想使力都怕揉碎。
「不男不女的浪。货。」
沈怜枝像是被当胸扎了一刀——为什麽他又听到了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