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金独子。”霸王沉着脸一字一顿说。
“好,好。那我问你。“韩秀英放弃了沟通,她摆了摆手,将后背贴回沙发上,懒洋洋地探出食指对着眼前高大的男人转了转。“见到他后,你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刘众赫不假思索:“问他为什么跑走……”
“淘汰!”抛出问题的人翻了个白眼,大声嗤鼻打断了回答。
韩秀英提高声音拍了拍手,“再来有请郑熙媛选手答题。”
突然被提及的人愣了一下,一直安静听着他们对话的郑熙媛歪头想了想,噘着嘴巴说:“就、应该好好沟通吧,我会问独子先生是不是有什么……”
“这个也淘汰!”
话说一半又被提问的人打断,郑熙媛不满地竖起眉毛,这女人凭什么对他们指手画脚。
畅销作家唉声叹气:“十集可以演完的电视剧,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才会演到一百集。”
“废话少说,妳有什么点子?“刘众赫没好气的反问。
“通常我会纠正一下你请教的态度,不过,唉,这次先算了。”韩秀英耸了耸肩,像大师开示般挺身坐直,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
“首先,不要一直问问题。把自己想说的说清楚就行。“韩秀英拍着膝盖,一针见血地说。“然后听对方说,用心听。”
郑熙媛不喜欢韩秀英那种知天知地高高在上的神气模样,但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有这个毛病。她垂下脸想,她的确一开口就只顾着对金独子问东问西。
刘众赫啧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听进脑子里,他别开脸迳自迈着大步朝外头走去。
直到黑色的背影消失在转弯处,郑熙媛才小声地问韩秀英:“可是,如果独子先生不露面的话……”
“啊,这妳就放心吧。”韩秀英挑着眉毛打了个哈欠,彷彿已经看见了闹剧的结局。觑着那个一身黑的男人大步流星离开交谊厅,她心领神会地点开正午幽会,果然某个失联多日的老板已经进入了可通信范围。
“魔王狩猎要收网啰。”
看着挑起眼尾笑得狡诈的韩秀英,郑熙媛恍然大悟,这是有什么计画的。自己刚才的担心看来是多余的。
这不是郑熙媛第一次这么想,虽然这个女人常常惹火自己,但她是同伴不是敌人真是太好了。
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张夏英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不傻,那些被委託传送的信息前后串联起来,得出结论并不难。张夏英一想到自己曾经想争取‘救援的魔王’的女友位子就觉得无地自容。他坐在椅子上,这间房很小也很空,含桌子椅子矮床,一扇高得夸张的窗户,简单的卫浴设备,以及一个不怎么样的沙包。
被刘众赫那张稜角分明的脸瞪着时,张夏英完全没有拒绝的勇气。韩秀英叫他待在这里,随机且不间断地寄信给‘救援的魔王’,直到收到回复再通知她。至于寄出的内容,他的同门师兄迅速列出了好多项。张夏英当时还感叹,这就是韩国最好的职业选手的手速。
然后他就不明不白地被关进了这里,有专人会来帮他送餐。他就是个陡遭冤狱的可怜囚徒。
在魔王选拔赛时见识过那个男人有多强大且疯狂。回忆起那段日子,张夏英同时想起了过去也有类似的经验。
当他们弃武林于不顾逃回魔界时,刘众赫说要单独行动,金独子没有挽留他。后来,那个小鬼怪有危险,金独子问他能不能帮忙联络一个星座,再请那个星座告诉刘众赫去营救小鬼怪。张夏英那时候就很困惑,金独子跟刘众赫在他看来是很亲密的关系,就算吵架也用不着兜这么大一圈吧?
那个时候,金独子託他联系的‘恶魔般的火之审判者’也透过‘不明身份的墙’传来了很多信息。首先是“刘众赫要跟金独子说他救到申愈圣了”,再来是“刘众赫问金独子怎么一声不吭消失了“,还有许多封诸如“刘众赫很生气”、“刘众赫问金独子为什么不读不回“、“刘众赫问金独子跑去哪里了”之类的话,最后是“刘众赫去找金独子了“。
他当时尽力回复了自己知道的情报,还想说原来这位庄严的大天使居然这么多话吗?
现在,不停为刘众赫传信息时,他终于顿悟原来多话的并不是大天使。
这就是为爱痴狂吗?他师兄冷静严肃的外表下藏有一颗火热的心。
发出去上百封的信件中,只有‘最黑暗春天的女王’回了几句话,寄给‘救援的魔王’的信息通通是未读状态。他使用‘不明身份的墙’传的信息常常被当作垃圾信无视,张夏英也习惯了,但偏偏对象是‘救援的魔王’,这让他有点生气。金独子怎么就那么无情呢?
他起身,心不在焉地用拳头击打沙包,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韩秀英是魔鬼吗?真的把你关起来了?”
张夏英吓了一跳,往声音的方向看去。金独子蹲在窗框上,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月色将他白色大衣的轮廓晕出了光。
“啊……!“想对这个人抱怨的话太多了,张夏英一时语塞。
“嘘,我来救你,可别出卖我啊。”金独子翻窗进房,无声地落地,慢条斯理地将皮鞋取出来穿上。他透过‘全知读者视角’第三阶段看到了张夏英的窘境,也想过这或许是个圈套,但目睹因他而生的灭活法主角可怜兮兮地被关在这里,他不免有点愧疚。再怎么说都是波及了无辜人士。
张夏英支吾一阵后问:“你怎么都不读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