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羊谷老谷主一生治病救人无数,若非你蔷薇楼做下如此恶事,他老人家就是谈到你辈,都算是污了他的口,你还妄想把脏水泼到青羊谷身上!」方才受罥娘出言羞辱,霜婆未能发作,如今她听见罥娘如此狡辩,怒火更盛。
罥娘站起身来,把茶盏往地上一掷:「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什麽霍玲,什麽青羊谷,你们欲加之罪,我蔷薇楼可不认,这楼上带着後院,一共八十八间屋子,楼里姑娘仆妇上百人,你们要搜便搜,若是有谁家的姑娘在我楼里,你们尽可以把人带走,再来治我的罪!」
段弘使了个眼色,江湖盟的人立时四散在蔷薇楼各处:「姑娘既然如此坦荡,那我们便得罪了,若是有什麽误会,解开了也好。」
唯有霜婆还留在厅里不动:「她既然敢让我们搜,必是已经将人转移乾净,哪里还能让你查出什麽来。」
段弘心里也清楚,他们一行人声势浩大地向京城赶来,蔷薇楼怕是早已收到了风声,就算是有端倪,也不可能落在他们手里,只是既然收了青羊谷的信,该走的过场总归是要走的,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也不是打算从蔷薇楼手上抓几个人了事。
搜查的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罥娘摇了摇手中的绒扇:「这楼也让你们查了,这些捕风捉影的事,也该了了吧?若不是今晚这节日不好,楼上没什麽贵客,否则就让你们这样扰了我一晚上的生意,也不知你们这麽多人,是准备让哪个门派出这笔银子。」
「罥娘,你肯放我们上去,自然是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即便是搜不到人,也不代表你们蔷薇楼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罥娘一拍桌子:「既没人证,也没物证!空口白牙就上我蔷薇楼来闹事,我让你们搜,已经是看在卓凡的面子上,别给脸不要脸!」
「谁说没有人证!」
众人回头,只见从前门走进来一个蓝衣女子,身後还跟着三个人,那女子径直走向罥娘:「罥娘,蔷薇楼里的六方郎君,与霍玲在泸州河边红砖房内交易江湖女子,一名女子换三十两银子,五日前,有一个中了招魂引的姑娘进了你蔷薇楼,我且问你,她如今人在何处?」
「你又是谁?」
「我是青羊谷白皎,我身後这位,就是霍玲,她受天门山追杀,在乌卢山下隐姓埋名,为了生计,搭上你们蔷薇楼,暗中为你们搜罗江湖女子,这就是人证,而六方郎君给她的招魂引,如今还剩下这些,这就是你要的物证。」
白皎伸出右手,一颗药丸在她掌心。
霍玲从袖中取出一张信纸,这封信是她此次出谷,从乌卢山家中带出来的,或许是刘慷病势日沉,蔷薇楼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故而再度向霍玲要人,这封信上,还有蔷薇楼内薰香的气味,这香料乃是蔷薇楼特有的薰香,众人一闻便知。
「霍玲!你还我小师妹命来!」
罥娘还没有说什麽,天门山的人先坐不住了,依照门主的吩咐,这次下山,蔷薇楼的人还有谈判的馀地,霍玲却是非死不可,霍玲不死,就是天门山永远的污点,付凌风大喝一声,提剑便刺。
白皎向前一步,将霍玲挡在自己身後,一把药粉对着付凌风洒去,付凌风方才听白皎称自己是青羊谷出身,只当她手里的毒粉非同小可,连忙捂住口鼻,卢笛卢笙两兄妹趁势夺下他手中长剑。
「霍玲自然有罪,但蔷薇楼这个毒瘤不除,才是为祸我南骧武林的大祸患,你们又何必急着灭口。」白皎撒出去的药粉,不过是她随身所带的一些驱虫的粉末,根本没有毒性,今夜蔷薇楼才是她们共同的敌人,她下手有分寸,天门山的人虽有罪,可是罪不至死。
「我蔷薇楼里,倒确实是有一个名叫六方的郎君,平日里负责姑娘们胭脂水粉的采买。」罥娘向一旁的侍女示意,那侍女会意,去将六方唤了来。
「你可认识这位霍娘子?」
那六方细细地打量了霍玲一番,低头向罥娘答道:「从未见过。」
罥娘走向白皎:「这位,白姑娘,你所谓人证,不过是一家之言,所谓罪证,也难以证明这药是从我蔷薇楼里流出去的,我知道你们青羊谷的好名声,你们若是铁了心要攀咬我蔷薇楼,那我们也只得认了,只是不妨把话说清楚些,我们蔷薇楼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们?」
这六方明明就是上次从白皎手上带走林昭昭的人,如今竟然装作全不认识霍玲的样子,果然要对付小人,没有十足的证据,她们是断然不会认帐的。
「当日我为了从你们手上拿到交易的罪证,扮作一个村妇与六方在红砖房见面,这袋银子,就是六方亲自交到我手里,他後腰上一把短刀,皮套上绣着六瓣莲花,不如我们就看看,这刀如今还在不在他身上。」
白皎的话说完,便与卢笛卢笙三人呈合围之势,与六方动起手来,六方招架不住,只得抽出兵刃,那皮套上的六瓣莲花,就这麽在众目睽睽下亮了出来。
「你这毒妇,还有什麽话说!」眼见着事情越来越明朗,霜婆再也按捺不住,出手就要结果罥娘的性命,以罥娘的身手,霜婆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可她却没有与霜婆硬碰,而是一抽身躲在了段弘身後。
「段公子,我一个女人家,这麽多年打拼下这份家业,个中苦楚一言难尽,这些手底下的人,若肯听我的,我便说几句,若不肯,我也拦不住,我竟然不知道,这个六方郎君背着我做出这等事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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