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翽却没想这麽多。
打完抑制针剂之後,容翽自觉好了很多,靠近温珩臻的时候不再会有那些不自觉的反应,他也能更好地演绎角色的一些细微表情,所以现在一旦和温珩臻有亲密的对手戏,他都会先给自己打一针抑制针剂。
「好了,今天回去你和卫医生说一下,让他再多开一点抑制针剂。现在先回去吧,屈导等会儿找不到我们该着急了。」
小柏有满腹劝慰的话要说,可见容翽现在这个态度,也只能全部咽下去,跟着容翽走了。
「好的,各部门准备,1,2,3,A!」
莘氏听信王来了,忙上前去准备迎接,见到信王时行礼道:「妾身参见信王殿下。」
「夫人免礼,」信王忙扶起她道,「我今日是微服前来,并未惊动任何人,还请夫人见谅。」
莘氏却依然有些糊涂:「王爷言重了,只是妾身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信王便指着後面一个面容清癯,留着白色胡须,一派仙风道骨的老者,道:「这是本王机缘巧合下识得的一位游医,听说医术甚是高明。听闻宋公子有恙,本王和宋公子有数面之缘,便将这位名医请来了。」
莘氏一听又惊又喜,她虽然不知道宋涧清和信王如何相识,但现在看到那名名医,不亚於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快快请进,」莘氏道,「妾身替涧清多谢王爷了。」
轩辕恪一边跟着她走一边道:「夫人也知道,这些游方之士,大多有些怪癖。这位先生诊病的时候,就不喜欢有太多人在身旁……」
「好好好,」莘氏忙道,「我这就让那些太医都出去。」
等莘氏让所有人都离开,宋涧清房间里只剩下那名名医和轩辕恪两人。
「先生也请先出去吧,」轩辕恪道,「本王待会儿再让您进来就诊。」
那游医自然是知趣地避开了。
而轩辕恪看着面前人事不省,病重昏迷的宋涧清,分外痛心::「怎麽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第二十七章在我心里,你便是我未来的妻子。
昏迷不醒的宋涧清半躺在轩辕恪怀中,病容憔悴,连在昏睡中,面上都带着泪痕。
轩辕恪看在眼里,如何不心痛如绞。
他自然是知道轩辕怀传召了宋涧清入宫,也能够想到他大概对宋涧清说了些什麽。
只是……他从来未曾想过,宋涧清的反应会如此激烈,甚至会到心存死志这个地步……
「你这样,教我如何放得下呢……」
似乎是感受到轩辕恪的椿息,宋涧清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袖,不自觉在他怀中蹭着轩辕恪抚摸他脸庞的那只手。
轩辕恪长叹一声,还是让那游医进来了。
那游医姓印名宿白,本是江湖人士,因受了崔氏救命之恩,方愿意为信王所用。他刚进门,见轩辕恪和宋涧清这般情形,自然是什麽都明白了。
「王爷,你还是将宋公子先放下来吧,老朽这就为宋公子把脉。」印宿白道。
轩辕恪依言将宋涧清平放在床上,然後细心地为他盖好锦被。
印宿白双指扣在宋涧清脉门之上,半晌之後才沉吟道:「宋公子的病,乃是心症,说好治也好治,说难治也难治。老朽这里有一味密不外传的九转回心丹,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急症最为有效,只是如今,还缺一味药引。」
「什麽药引?」轩辕恪急急问道。
印宿白深深看了他一眼:「这味药引,便是宋公子命定乾元的血,如此,宋公子才可能醒转。」
轩辕恪毫不犹豫道:「需要多少?」
印宿白在江湖人称「鬼医」,自然有其过人之处。所以轩辕恪对他能看出自己和宋涧清的关系并不奇怪。
印宿白在房中环顾了一周,将小药炉上炖着的宋涧清的药端了过来,自己尝了一点,辨了药性,然後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其貌不扬的褐色药丸,将这粒药丸捣碎,和在那小半碗汤药里。
「王爷,请把。」印宿白将这个碗推到了轩辕恪面前,轩辕恪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那匕首毫无装饰,却是吹毛断发的利刃。轩辕恪划开自己的左腕,血一滴一滴,落在那碗汤药里。
血液中浓烈的椿息刺激了昏迷不醒的宋涧清,两人都听到了他无意识发出的呻吟。
轩辕恪大喜过望,只让印宿白草草给自己包了一下伤口,就端着那碗汤药,半抱着宋涧清,想要将药灌下去,但是宋涧清依然紧闭着唇,什麽都喂不进去。
「这样下去不行,」轩辕恪皱着眉,想了想,自己将那带着血腥气的药喝下一口,然後唇对着唇,喂宋涧清喝下去。
宋涧清这个时候是昏迷不醒的,但是容翽却是清醒着的。
他被温珩臻抱在怀里亲吻,温珩臻撬开他的齿关,将那「药液」喂了下去,而他的心却像是浸泡在温度正好的热水里一样,不时像是被什麽挠到了心尖尖,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回应温珩臻的亲吻。
可是容翽也清楚的知道,这样不行。
宋涧清可以义无反顾地去爱轩辕恪,但容翽不可以,温珩臻不可以。
好不容易喂完那小半碗药,印宿白又给宋涧清把脉,这回很肯定地对轩辕恪道:「如此,宋公子已经无恙了。」
轩辕恪长长透了一口气,他虽然很想在这里等到宋涧清醒来,但是他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多待在宋府一刻,对宋涧清的伤害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