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他抽空上一剪子的小阁楼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这小子居然来了。
那孩子安静地蜷缩在阁楼的圆形彩色玻璃窗前,斑斓的光彩落在他的身上。
虞尔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件从前单薄的旧衣服穿上,模样可怜地守着那座破烂的木头神龛。
知道詹信来了,也不说话,呆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神像。
「虞尔?」
詹信开口叫他,仍旧是毫无反应。
这种沉默太过诡异,詹信直觉,这孩子憋出病了。
好在人还是能抱下来的,虞尔不说话,但多点人想法子,总有办法让他自己开口。
刚来的几个新人对虞尔都不熟悉,偶尔在店里见到,以为是隔壁店家的孩子来串门的。眼下见自己老板对这孩子如此上心,积极献出了自己的智慧。
霍火觉得虞尔手中的神像就是端倪,摸着下巴说:「我怀疑他是中邪了……」
大车被他这话说得吓掉牙,「大白天的,也不兴这麽说啊,而且我这有点研究的都没看出来。」
「我看看,」舒可靠近虞尔,仔细观察起神像,「这是什麽神像,好像不是寻常的神吧?」
薛二姨见他们都围着,也去看了眼,跟着思酌:「这……」
她盯着神像抱着的小兔子,一下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兔儿神吗?」
「兔儿神是什麽神?」大车疑问。
薛二姨一时都不知道该怎麽说,想了想:「也是个跟月老一样掌管姻缘的神,但是……」
她移开了眼神,尴尬地说:「是掌管男子之间的姻缘。」
大车听得云里雾里:「大丈夫之间有什麽姻缘,不都是兄弟吗?那多……」
他看了看在场包括虞尔在内的四个男人,再加个外地求学的詹越,那可不就五个了,放个这种神在店里,也太不对劲儿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也太玄乎了!」大车说,「虞尔该不会真着相了?」
「不,我觉得不是。」舒可打断了他们迷信的讨论,给出一个非常科学的观点,「我认为这孩子是抑郁了。」
詹信投给她一票,神神鬼鬼的他也不信:「我也觉得是,要不下午我还是带他去一趟医院吧。」
薛二姨翻了件之前给虞尔买的衣服出来,唠叨道:「不管是什麽,这孩子衣服都没好好穿,别又着凉了。」
她走到虞尔跟前,把衣服套在他身上,想抓过他的手塞进袖口里,却发现这孩子跟个木头人一样,任她怎麽掰都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