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一说,那股困意爬上头,脑袋陷的更低,扎在了胀起来的棉衣中:“一样,也是睡不着。”
“脑子里装的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一闭上眼,全是事儿。”
倒在床上的祁江呵呵一笑:“你唬我。”
他生生要报复回来,可脸上没有半点恼怒,仅含笑意。
气氛不觉有些旖旎,白祎柔将自己埋的更深些,藏住愈发滚烫的脸颊,总觉得自己也烧起来了。
“粥来了!”王秉彦端着一碗粥冲了进来:“刚出锅的粥!有些烫……”
低头光顾着赶路的王县丞总抬头看向二人,两人眼色都有些不大对劲儿,他一脸疑惑:
“啊,怎么了?”
白祎柔今天不知道听了多少此话,还没开口,庞志引着大夫也冲了进来:
“大夫来了!快快,祁知县,快让大夫看看!”
看到大夫进来,白祎柔赶忙让开身位,叫人坐下,管他床上的祁江满脸怨恨的盯着门口两人,大夫诊完脉,写了个降火的方子。他见一眼碗中的粥:
“这个成,这几日少食多餐,城里近几日咳喘的不少,多注意身体。”
等着王秉彦带着大夫去抓药,庞志也搬了张凳子坐在了床前,将桌子上的粥塞进祁江手中:“听到没祁知县,大夫说这个可以喝,少喝些,别让肚子空着。”
白祎柔点点头:“庞志说的对,别叫肚子空着。”
祁江听话的端起碗,小口小口喝起来。
一时间房间内寂静,除了勺子与碗边磕出的声响,床边的两人都盯着祁江喝粥。
白祎柔觉得有些尴尬。
她清清嗓:“那什么,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聊聊正事儿?”
趁着祁江喝粥一时无法开口,庞志先开口问道:“铁血营昨日情况如何?”
白祎柔看着祁江喝粥,张口轻吹勺子中的粥水,吹的凉些好入口,她眼睛不离祁江:“昨日一役大获全胜,几个弟兄受了些轻伤,俘一百余人,缴铁器千件……”
她说的缓慢,将昨日大致情况告知二人。
“不出意外,拿到了这个,”白祎柔从怀中拿出羊皮子:“从夏军领将那里搜出来的,就是几日前祁江送出去的那张。”
翻开背面一点朱红。
庞志凝气:“魏万青?”
白祎柔点头:“对,是他交出去的。”
祁江将最后一勺粥送入口中,抬手擦擦嘴角:“听说满王已经到了营中了,白校尉有没有同他接触?”
他又叫她白校尉。
白祎柔有些走神,大抵是没休息足的原因,半晌才回神:“的确接触过了。”
“是个什么人?”祁江稍显警觉。
提到顾翰枂,白祎柔顿了一下:“是个没什么心计的孩子。”
她如此形容顾翰枂,她的确没什么心计,面对一个素未相识的人能将许多能置人于死地的东西和盘托出,实在不像一个合格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