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剑看似笨重,没想到这么锋利!
她足下一点往后退了退,面前之人却没给她喘息机会,直面强攻上来。
沈嘉禾没有躲避,持剑正面迎敌。
微凉风里,寒光纠缠闪现,兵刃碰撞的声音清澈刺耳。
“当”的一声,真气自剑刃迸发,周围尘埃掀起一片,连下面的一队士兵都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乌洛侯律被沈嘉禾的剑气震得往后退了数步,他握着重剑徐徐轻转了手腕,目光犀利盯住面前之人:“沈家心法。”
沈嘉禾握着长剑的手猛地一收,她从未见过此人,更别说交手。
男子微眯了眼睛,一字一句道:“沈、慕、禾?”
天色渐暗,夕阳余晖终于缓缓收尽。
小院厨房内透出微弱的光,隐约还有切菜声传出。
杨定顺利收工回来,正帮妻子钱氏打下手,他很快生起火来,又问:“药送去了吧?”
出门前将军便吩咐的,说是军师抱恙在身,昨日因为赶路又耽误了喝药,让钱氏务必将药煎好。
钱氏应声,小声道:“先前我送进去,先生脸色极差,我观其像是病得厉害,本想去请大夫,他非说不必,我也不敢擅自做主。”
“大约是赶路累的。”杨定蹙眉朝那屋子看了眼,忍不住走出去,“将军怎还不回来?”
钱氏宽慰他:“将军那么厉害的人物不必担心,再说,他也不是头一回来漳州。还是快些把饭做好,等将军回来便能开饭。”
说起这个,杨定叹了口气:“如今生活艰难,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
钱氏眼眶微红:“我们是大周人,等回归故国那日,一切便都好了。”
杨定回头看着妻子,笑着点了点头。
徐成安进门看见书生虚白的脸,又想到因赶路太急一到雍州就病倒的谢莘,他整个人就不好了。
祝云意可不是谢莘,他若烧得不省人事,非得把将军心疼死不可!
偏偏这人倒像没事人的样子,按着杨定给的名单地址,认真将名单上的人按地理位置给他们分组,一面道:“你说你的。”
徐成安咒骂着,小心翼翼看着眼前的人,只好继续:“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乌洛侯律府上就他一人,他双亲已亡,没有兄弟姊妹,也未娶妻。辽国占领三州后,南院大王向耶律宗庆举荐了他,他便被派来处理汉人事务,这些年他时常往返三州之间。”
“他早年间曾任过攻打大周的先锋,很早时候的事了,那会儿老王爷还在,那次他们还小胜了一把。哦,当然,那是因为那场战老王爷病重,世子临危受命,同几位将军还没配合默契。在那之后,乌洛侯律就离开了军队,他先是投身南院大王麾下,后来就来了漳州。”
听到这,陆敬祯忽地抬眸:“他打胜了仗,辽廷没有封赏?”
成德三十七年之前,辽国对大周的战役所胜寥寥无几,按理即便为了鼓舞士气也不该没有赏赐。
永泰漳三州是从大周抢来的,如今这里依旧住着汉人,辽廷明显不可能重视,若有赏,乌洛侯律绝不会被派来这里。
陆敬祯喃喃:“很奇怪,这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