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从没告诉过我?”东烟赔笑着跟上去。
陆敬祯没回头:“你不也没告诉我你师从无为宗。”
东烟脸上笑容僵了僵。
刚跨出门的小道士:“……”
没有很熟
跟在陆敬祯身边这十年,东烟从未掩饰过自己的功夫,毕竟一个读书人是不可能分得清各门各派的武功路数的。
但公子却看出来了,这是何时的事……
东烟倏地一怔,莫名想到公子在阆县要他去青都山时的那些话。
这些年无为宗表面上低调得在江湖中只是个鲜为人知的野鸡门派,公子点名要他去青都山无为宗找云深处,那么笃定他知道无为宗……他当时怎么就没反应过来!
青衣小道似是忍无可忍,扑过来抓住东烟的衣襟:“你还说没把一切告诉他知道?”
东烟冤如窦娥:“我真的什么也没说!”
小道士咬牙:“师兄!”
东烟烦躁地推开小道士的手,他忽地想起公子让他去青都山时,说梦到无为宗派人监视自己。
这说的……是他?
东烟默了默,突然很怀疑难道公子没说谎?
真的会有那样一个梦吗?
“算了,我自己问他!”小道士转身跃入眼前卧房。
很快,东烟听里面小道士惊叫道,“人呢??”
东烟疾步奔入,陆敬祯早已不在房内,卧房的床板被人掀起,露出一截长长的阶梯。
东烟突然笑起来,按他家公子的脾性,院里既然有通往外头的地道,必然还会有一条地道通往陆宅,这不是摆明的事么?
沈嘉禾刚回府,就见徐管家亲自提着灯笼迎上来。
她便知徐成安还跪着,老管家想求情。
“叫他起来吧。”沈嘉禾没等管家开口,便摆了摆手。
徐成安在顾虑什么,她其实很清楚,只是她这辈子已经有许多事身不由己了,唯独这件事,唯独祝云意这个人,她想随心一回。
徐管家连连点头:“哎,谢侯爷,谢侯爷。”
管家差了侍女去后院传话,一扫脸上阴霾,“世子先前一直吵着说要练剑给您看呢。”
沈嘉禾想到易璃音说沈澜喜欢舞刀弄剑的无奈模样,忍不住一笑:“不早了,明日看。对了,夫人呢?”
“夫人先前哄世子读书,眼下该是回房了。”
“不必跟着了。”沈嘉禾换了身衣裳才去卧房。
卷丹和洛枳两个侍女见沈嘉禾进去便要行礼,被沈嘉禾制止了。
屋内点着灯,易璃音坐在桌前专注做着女红,不是昨日摆在窗台的刺绣,今日换了块松花色的料子,一眼便能瞧出是男子入夏的薄衫。
说什么让人备些衣裳,又是她自己在做。
沈嘉禾幼时的衣裳大多都母亲亲手缝制,如今全成了易璃音一针一线做出来的了。
沈嘉禾磨着身上袖口均匀流畅的针脚,悄声上前:“给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