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成年,他们把我送到化工厂参与研究,此时我父母想接我回去,他们便又以高额培养费为由不放人,只是说要工作到一定期限来抵消费用,后来我母亲病重,又把我的工资自动垫付到医院,也就是说,至今我没有一点存款,也没有所谓的人身自由。”
说到这里,在场一片哗然,无数镜头对准被告位上的男人,而他也气得不轻,没料到田韵会把这件事也说出来,这明明是一大善举,那群蠢孩子一辈子都不可能像她这样接受到如此顶尖的教育资源和就业机会。
韩律师故作心痛,“有让你们签合同吗?”
“有,一群人跑到我家强制让我父母签字。”
田韵看了看上面的法官,继续道:“如今我父母双双去世,反正也没什么能够再威胁我的了,借此机会说出真相,免得有更多受害者出现。”
韩律师表示提问结束,该对面律师了,只见他走到田韵面前,皮笑肉不笑道:“你的意思是,自己是高智商儿童,所以才会被成羽集团盯上,那我想请问,这么大一个集团,完全可以通过基因筛选从小培养人才,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去抢别人家的孩子?会不会太牵强了?”
田韵笑了,“因为省钱啊。”
对面的律师愣了一下,田韵继续说:“一个胚胎再到能基本认事,如果按你说的来,不仅养育是一大笔开销,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么多尸体该怎么处理?责任在谁?抢过来的孩子不仅省事,就算出了问题还能把责任推给父母,多好?”
“要说最大的费用,也就是请那些流氓头子来别人家里搞威胁吧?”
法官的脸色很难看,这个事件已经不仅仅是私排污水而导致的污染问题了。
对面的律师见法官已有倾向,赶忙解释:“此证人存在报复心理而扭曲事实,我申请”
“无效,被告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法官黑着脸说。
这时韩律师又把一张名单递给法官,上面整理了近三十年来遭到强制集中训练的儿童,有的因为无法跟上进度而被逼至精神崩溃,最后又被送了回去,有的虽然熬了过来,但如同行尸走肉。
最后当宣判结果一锤定音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大快人心,因为成羽集团的负责人不仅要停止运营集团,还得进监狱看看。
回到安置地,田韵和海渊两人终于见上一面,齐聿趁机把海渊拉到一边,“你打算什么时候向田韵坦白你其实没有患癌的事?”
海渊笑了笑,示意田韵也过来,“其实我们在那天晚上就已经坦白了,对吧?”
田韵点点头,看起来并不介意之前所遭到的欺骗,“对的,不过多亏了这次住院,也让我鼓足了勇气,听从内心。”
是她太操心了,齐聿不再打扰他们,正要走开,却见崔理过来说:“安全起见,你俩都先躲躲吧。”
海渊和田韵表示明白,就这么再次搭上了即将远离是非的飞行器。
齐聿看着他们消失在天际,有些感概,居然就这么误打误撞撮合成了一对,她那叹气的老毛病又要犯了,这次刚想出声,言白不知何时站到她旁边,发出一声叹气。
齐聿:???
“你叹什么气?”她问。
言白没有看她,而是淡淡来了一句:“终于走了。”
“真羡慕。”
齐聿这回听懂了,看了眼时间,“我们也该回去了。”
“可是污染的海洋该怎么办?”言白难得提到正事,换做平时都漠不关心的。
成羽集团败诉,尽管化工厂已经停止运作,赔偿款也已经下发完毕,但海洋的污染问题还没有解决。
“试试这张牌。”齐聿拿出那张印有天使和魔鬼的卡牌,经过这几天的观察,魔鬼手中的圣杯不仅没有了,还转移到了旁边天使的手中,像个尴尬的配演者干站在原地。
而脚下原本枯萎的植物,在天使的浇灌下重获生机。
不远处的崔理见齐聿又拿出来了这张牌,上前问:“有什么办法吗?”
齐聿指着天使手中所举的两个圣杯,说出自己的猜测:“应该能净化海洋。”
一下子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村长睁大眼睛十分稀奇:“这张卡牌有什么魔力吗?哦对,你们都是异能者。”
齐聿感觉心中有所指引,决定试一试。
海边的沙滩上,一张发着光的卡牌腾空飞起,像是早有目标一样飞速穿过海平面,慢慢没了踪影。
“这怎么回事?”其他人看不懂了。
齐聿没有说话,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海底的景象,遍布骸骨、一片死气。
紧接着一道光出现,骸骨化作粉末彻底与大海融为一体,扎堆的变异人鱼受到照射后,原本狰狞扭曲的五官和皮肤开始发生变化,枯藻般的头发变得浓密飘逸,露出来的獠牙慢慢缩短直至消失,而他们最引以为傲的鱼尾,也恢复成了原来漂亮的颜色。
“海面在闪闪发光耶。”安瑜拉着苏穗小声感叹。
大概过了有五分钟,海里所散发的刺鼻恶臭已经完全消失,海水不再浑浊泛着油光。
正当众人以为净化已经结束的时候,齐聿微微一愣,那张牌没回来。
“净化还需要一点时间。”脑海里忽然响起一道空灵的声音,接着周围的景象消失在黑暗中,而不远处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天使朝她缓缓走来,一时竟分辨不出性别。
也是,天使一般都没有性别吧,齐聿想。
“结束后,我会去找你的。”
天使微笑着对她说完,张开双臂环抱住齐聿,嘴里虔诚念道:“愿主保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