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千家见千柚前,曾被千槿仔细叮嘱过,让他表现出和善亲切的态度。
因此,在见到千柚的刹那,他就笑了,他一定笑了,他肯定笑了,他……
真的笑了?
在事业上一丝不苟从未有过疏漏的付北岳,难得生出了不确定感。
千柚趴在千槿的肩上,抱着翻倍证明的心态,抬眼看付北岳,笑得眉眼弯弯,「付叔叔,你那天很帅哟!根本不可怕,一点也不!」
一点也不四个字,落在医生们的耳朵里,充满了欲盖弥彰的味道。
付北岳更是确定,他那天没笑,这是不能容忍的疏漏。
下一刻,医生们目瞪口呆。
付北岳轻扯薄唇,极其轻微的弧度,他颔首,平静应:「嗯。」
医生们不自觉摸向心口的位置,心脏砰砰轻颤。
谢谢付董,让他们见识到啥叫皮笑肉不笑的恫吓。
他们飞快掠向千柚,见千柚在看门口的方向错开了,所有人都奇异地松了一口气。
唉?
看门口?
他们刷地一下回头,也没在门口找到人。
既然检查报告说完了,主任提出带着年轻医生们告辞。
刚推开门,一道身着黑色棒球服的身影立在走廊窗前。
夜色初降,笼下微凉的寒意。
可能听见了声响,那人转过身,浓眉鹰目,张扬恣肆。
主任稍惊。
他认识付鸣野,准确说,医院的大部分医护人员都认识付鸣野。
大金主的小侄子,在付北岳成为医院的大金主前,付鸣野就隔三差五在急诊处报导,有时包扎脑袋,有时包扎胳膊。
上上月,小手臂缝了七针。
「付——」主任张嘴喊人。
付鸣野阴郁着脸,「闭嘴。」
主任及时闭上嘴,向年轻医生们招了招手,一行人从付鸣野面前静悄悄离开。
千柚从门口收回视线,心底一个决定隐隐成型。
「我想转学!」千柚补充,「和付鸣野一个学校,一个班级!」
话音刚落,付北岳便道:「一个学校行,一个班级不行。」
付鸣野的性子还没掰回来,别再把千柚带坏了。
千柚不知道付北岳的内心活动,耳朵里就听见了不行两个字,不满瞪向他,「付叔叔,我还没说原因呢!」